7. 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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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寄扔下木劍大步跳下床，朝上官圓衝過來。

眼睜睜看著高大的身軀如陰雲一樣遮住天光，上官圓的心怦怦地險些跳出嗓子眼兒，還未及閃躲，人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抱住。

“姐姐……”

富有磁性的成年男子聲音中，滿是委屈。

上官圓雖然照顧他兩個多月，但像這樣的親密舉動，卻是沒有的。他胸膛的火熱堅硬透過溫涼的緞面傳過來，好像要灼傷她的臉，上官圓慌忙去推殷寄，卻半點沒推開他。

“咳！”聞訊趕來的殷夫人站在門口，眉峰蹙起。

上官圓看不到人，但能聽見聲音，她大為窘迫，再次去推殷寄，哪知她越推，殷寄抱得越緊，語氣更是低柔委屈，“姐姐……”

屋內的丫鬟婆子們各個低頭退了出去，上官圓簡直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王媽媽將門帶上，低眉順眼地扶著殷夫人坐下。殷夫人面色越發嚴肅，她看著那邊抱做一堆的兩人，心裡不是滋味。若說上官圓這個人，她是喜歡的，可這並不代表，她想讓她成為武安侯府的未來主母。

“侯爺，我去給你找蜜餞了，一會喝藥就不苦了……”上官圓低聲道，“先放開……”

“我不……”

“我這不是和你玩遊戲呢麼？捉迷藏，記得嗎？”上官圓拿出“遊戲”這個殺手鐧。

殷寄箍住她的手臂果然鬆了鬆，他低頭去看她的眼，見她好像真的不像昨日那般生氣難過，才真地放開手，“姐姐……我以為你不理我了……”

聽到這話，殷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分。

上官圓沒有注意到殷夫人的臉色，只說些好話哄著殷寄，將人哄好了，再小心地走到殷夫人跟前行禮，“夫人，剛剛……”

殷夫人揮揮手，擺出一個笑，“不用說了，沒事就好。”

上官圓垂首不語。

殷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見他喜滋滋地握著上官圓的手臂，可惜地想，上官圓若不是胡姬產下的，該多好！她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王媽媽，王媽媽立刻心領神會。

“夫人、姑娘，索菱這個小蹄子不知道和哪個下人勾搭上了，這兩日竟然害喜，請夫人和姑娘示下，是一碗藥灌肚，打發了出去，還是將人趕緊配了？”

殷夫人沒說話，而是望著上官圓。

上官圓不明白殷夫人為什麼要將這個問題推給她，興許是因為索菱是她院子裡的人？她一向不沾事，此時被殷夫人盯著，只得在腦子裡飛快地轉著，將索菱的事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硬著頭皮道：“她既然已經害喜，逼她吃藥滑胎再打發出去，難免讓有心人利用了去，回頭利用她汙衊侯府……可匆匆配人……她離了府，只怕就難從她口中得知私通那人是誰，牽不牽扯別的事……”

殷夫人見她聽說此事也沒有震驚懼怕，反而很快將事情理清楚了，越發覺得可惜，“那你說……該怎麼辦？”

上官圓抬眸看向殷夫人，知道八成她已經早有定奪，只是想要考教自己。上官圓定了定神，想到小廚房的事，猶豫著是否真要挑破此事，還是不動聲色地將事情壓下去。她早晚是要離開武安侯府的，她這個血統，留在勳爵世家，只會讓人不喜，時日長了，便會生出懷疑和怨懟。武安侯府表面一派祥和，內裡如何，她雖不知，但多少能感知到一些。

她沒有回答，殷夫人也沒有催促。

她低垂著頭，看到那隻握著自己手臂不放的大掌，想到昨日在馬車中，殷寄望著她的神情，他就那麼當然地認為她頭髮好看，眼睛好看……好像，又不是頭髮眼睛的事，到底是什麼，上官圓沒有深思，但她已打定主意。緊接著，她又在心底自我強調一番，殷寄是個傻子，依賴她重視她，只是因為他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到人是她，但人家對她好，她也該對人家好，就是這麼簡單……她深吸一口氣，“夫人……這件事，我以為，不該處置……”

“什麼？”殷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皺眉疑惑地打量她。

上官圓沒有回答，而是拿出玩具，將殷寄指使開。殷寄仍舊握著她的手臂不撒手，她哄了幾句，說自己就在這屋裡不走，殷寄這才聽話地去裡屋玩。

待他進去專心玩起玩具後，上官圓才繼續：“現在……還不能處置索菱……”

在殷夫人和王媽媽驚訝疑惑的目光中，上官圓斟酌著，抽絲剝繭地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來。

陽光透過窗欄和門縫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