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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植默默的跟著姑姑和姑父走進區醫院的病房裡。病房裡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那味道大的可以掩蓋掉這房間裡病人所有由傷病帶來的氣味。裴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竟然沒有要哭出來的衝動,他只是默默的杵在那。
造成父親發生交通事故的原因是他家的洗車店在一個月前被盜了。直到父親躺在病床上,裴植才知道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父愛如山,為他承擔了太多,直到今天,這座山也倒下了。其實他的洗車店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最值錢的就是他捨不得用的洗車器。果然,小偷是識貨的,直接跳過他的那些不值錢的廢銅爛鐵,把他的洗車器卷跑了。沒了洗車裝置,他那個本來就無人光顧的洗車店直接被判了死刑。這個打擊要比讓裴永慶身體上的傷筋動骨更傷筋動骨。
如果硬要說禍兮福所倚,那麼就是可以有機會讓他休息一會,終於不用再想那些煩心的事了。裴永慶躺在床上的時候發現,原來人生就是這樣,不管有多少煩心與不順,閉上眼睛的時候這些就都會煙消雲散,不用急了。什麼時候才能到煙消雲散的一天呢?他想著。
裴植站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又立刻感到自己不能再躺在這裡躲清淨了。他不能躺在這裡,他沒有資格躺在這裡。如果沒有被直接撞死,哪怕是撞斷了胳膊撞折了腿,都應該咬著牙,繼續往前走。
裴植放了學就到醫院來,一連兩個禮拜。在醫院呆得時間越長,他發現越想念咖啡館。有一天趁著姑姑來看父親,他說想回趟家取些東西。他並沒有回家,而是慢慢的踱著步,不知道該走向何處,終於走著走著還是走到了咖啡館的門口。門是鎖著的,他不禁有些失望。此時此刻的他渴望走到裡面去,坐在以前的位置上,做功課也好,幹會兒活也好,抑或就是呆呆的呆在那裡,都會覺得空氣是新鮮的,充滿活力與未來的,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可以被稀釋,被淡忘。
在趙疏雨那裡,他總是能見到形形色色的人。有聊天打悶的,有談情說愛的,有吹牛扯淡的。也有憂國憂民的,侃侃而談天下事,一籌莫展眼前難。在這裡,在這個魚龍混雜的每天都會見到不同人的地方,他竟感到了寧靜與安穩。有時他覺得那個只有兩個男人的屋子並不像家,家裡應該有女人,有女人的地方才是家。
裴永慶住院後,裴植只有星期六的下午會來到這裡。星期六姑姑休息,會幫助他照顧父親一天。這個半天成了他從題海與病床中探出頭來得以喘息的時間。
週六的下午店裡也總是最冷清的時候,這個時候出現在店裡的多半是生活無憂的情侶到這裡來談情說愛。見得多了,趙疏雨發現只要能無意中聽上幾句就可以辨別出他們的愛情進展到了哪個階段。那些在最初階段的往往不用什麼親暱的語言,看著對方的臉色就能感受愛情飄逸在空氣中。那些能掙個面紅耳赤的也是有愛情的,只有在愛裡才會有強烈的表達委屈與不滿的慾望。那些人到中年,舉止如膠似漆的,卻往往不是夫妻。
趙疏雨的注意力很快被眼前這一對中年男女吸引。這一對人到中年的男女既不像是躲人耳目的婚外情,也不像是忙於奔波的中年夫婦。那個男人穿著一件Polo衫,腋下夾著一個皮包,走起路能帶起風來。那女人穿著一條合身的真絲連衣裙,挽著男人走進來。從背面是完全看不出年齡的,正面看是個很有姿色的女人,趙疏雨看著她,大腦裡搜尋出了風韻猶存這個詞。這兩個人坐在離趙疏雨很近的地方,各點了一杯咖啡,便商量起他們事情來。那天店裡除了裴植沒什麼人,他們的對話她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次李廠長那邊還是沒有鬆口,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那女人說
“找到別人了,或者對價錢不滿意。”男人操著一口南方方言,北方人一聽就很不舒服。
“現在他根本就不跟我們談,你說該怎麼辦呢?”那女人說起話來細聲細氣,是這裡的口音。
“所以才帶你來啊,你不應該對這裡的人很熟嗎?你應該有辦法吧”男人說
“快十年沒有回來了,也不熟了”女人有些傷感。
“人身上的有些東西,別說十年,一百年兩百年都不會變。你要知道,這筆生意要是能成,你就是公司的功臣。”
那女人淡淡的說:“說什麼功臣,這多年我圖過什麼?”
“好了,這回要是成了,你就什麼都有了。”那男人說“你想想,李廠長還能有什麼顧慮,能讓他就是抱著他那些裝置不捨得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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