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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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糰子暫時被安置在莘冉這邊，嚴亦誠就頂著狼狽的一身泥濘，目光冷肅的帶著殺氣，踢開了老嚴家的院門。

外面還下著大雨，老嚴家一家人此刻都在堂屋裡說笑，昨天在城裡的老三一家和老五一起回來，家裡此刻歡聲笑語，嚴亦誠卻聽得火氣直冒，沖天的煞氣讓他提起柴房的砍柴刀就衝進了堂屋。

用盡力氣的一砍，把堂屋裡的那張結實的柏木八仙桌砍去半邊桌角。

“啊！”一屋子的女人嚇得尖叫。

“老四，你瘋了，你這是要幹什麼？”老二媳婦張小嬋愛做張婆子的馬前卒出頭鳥，指著嚴亦誠就是大聲訓斥。

嚴亦誠看著這個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的刻薄二嫂，眼眸微眯，用柴刀抵著她的脖子，“昨天是你打的立兒？”

張小嬋差點被口水嗆死，哭天搶地的嚎，“老四呀！那可不關我的事，那是，是小姑子動的手啊！”

嚴亦誠一把推開腿腳發軟的張小嬋，紅著眼睛看著躲在張婆子身後的嚴歡喜，唇角溢位冷笑，前世這個小妹作天作地，自己鞍前馬後給她收拾了多少爛攤子，“是什麼原因讓你差點打死自己的侄子？”

小糰子死而復生的事情太過驚異，為了不讓林知青被人猜疑，他現在只能這樣說。

嚴歡喜嚇的渾身哆嗦，這個四哥一副要殺人的樣子，都快嚇得失禁了，“娘，娘，你看看四哥，他真要殺我！”

張婆子見不得自己寶貝的小閨女受絲毫委屈，哽著脖子罵道：“你個天收的，就只會窩裡橫欺負自己的妹子，那小崽子犯了錯，她做小姑的還打不得罵不得了，一個小雜種。”

嚴亦誠冷斥：“他才六歲，到底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能讓你們這些大人這麼恨不得他去死？”

“老四，這事是小妹做的不對，可你也不該拿著刀對著爹孃幹仗。”嚴大平冷漠的看著這出鬧劇，又適時的提出問題，把錯推在嚴亦誠身上。

嚴亦誠看著這個看似老實忠厚的男人，有上輩子的見證，他如何還看不透這個大哥內裡的自私虛偽。

深深撥出一口氣，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是他的不幸，他不可能像上輩子一樣為著這樣一群冷漠的畜生燃盡自己最後一滴血淚，他已經疲於應付這些吸血蟲，不想就這樣認命的爛在這個家裡。

“我要分家！”嚴亦誠眼神冷漠的看著作為一家之主的嚴貴柱。

嚴老頭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沉默的看著這個已經徹底跟自己離了心的兒子，久久不語。

“哼！分家就分家，不過老孃的錢和東西你休想得到半分。”張婆子起先不願分家是因為老四能幹，不偷懶，每天都能拿滿公分，家裡家外能幫著做不少事。現如今他一天才5個公分，怕是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帶了個拖油瓶子。

她早就想把老四分出去了。

可分家就得分東西給他，她當然不願意，如今老四自己提出來了，她耍耍賴，家裡的錢和東西也算保住了。

嚴亦誠與這位親孃生活了大半輩子，如何能看不懂她眼裡算計得逞的得意。

“四哥，真要分出去嗎？我們一大家子和和樂樂在一起不好嗎？”說話的是嚴家老五嚴常樂。

嚴常樂靠著嚴老三的關係成了白糖廠的臨時職工，聽說年後就能轉正，又處了個城裡物件，此時也算春風得意的時候。

嚴老三覺得分不分家對他來說沒啥區別，也就漠然的沒有開腔，只是看著這個紅著眼滿臉戾氣的四弟有些恍惚，要說家裡誰受寵大家各有說法，可要說誰最被不待見就是這個四弟了莫屬了。

嚴亦誠沒有回答嚴老五的話，只是眼帶諷刺的看著這個麵皮白皙的五弟，真想問問他怎麼看出來家裡什麼時候對他和和樂樂過。

嚴常樂被這個四哥看的有些心虛，撇過眼不說話了。

“既然你決定了要分出去，那就按照你說的分吧！”嚴老頭語氣幽幽，聽不出是喜是悲。

躲在院子裡的嚴小英聽的一陣解氣，想著自己只不過是在小姑面前稍稍挑撥了幾句，就能讓這些人和嚴亦誠徹底離了心，心裡就好不痛快。

很快村長和書記就被叫來了老嚴家。

嚴大伯嚴貴根聞訊也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對著嚴老頭罵道：“你個糊塗東西，好好的兒子孫子被你虧待成什麼樣了，爹在世時那般疼過寵過的孫兒，你竟然糟踐成那樣，百年後看你怎麼跟老爺子交代。”

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