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迷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部分,秦嶺神脈,指點迷津,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個手藝木匠,他能經營什麼呢?況且按年齡推斷,當時我祖父也就是二十幾歲光景,怎麼有這個資格承擔此任呢?
帶著這個疑問,我走訪了幾位年長的鄉人,全都不知所云,這也難怪,他們小我祖父近二十歲,我祖父大戰妖怪,對他們而言也跟傳說差不多,加之年老昏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邊說邊打呼嚕,跟他們談天純屬自虐。好在皇天不負苦心,最後終於讓我發現了一絲曙光,精於古文的新化老頭,家裡居然藏著一本手寫《郇都逸聞錄》,這是他老爺子歸隱田園後,每天閒來無事,效仿東坡居士和紀曉嵐,每日備茶請鄉親過來,講一些奇聞軼事坊間傳聞,特別是有人遠來回鄉,更是要詳加盤問遠方風物。
書中記載的東西五花八門,當時的時事政治、神鬼怪異和奇聞妙事,無所不含。有的甚至只有一句:“京城相士謂洪憲黿精也!”有的就是本村的一些傳聞:“懷義除夕夜竊玉皇廟掃帚,初一晨起,鬚髮皆無,誰謂木泥無知耶?”還有一些就是自己的一些詩詞歌賦,有幾篇還頗有文采:“月上柳梢人登樓,未醉不肯樽前愁;小院無事一人坐,夜半梵聲繞不休。”看來虛構是文人的通病,我們村雖然廟宇多,但多是家廟,沒有駐廟僧人,這老頭哪聽來的“梵聲”?
我接著往後翻,看到一則:“有云水僧乞食,與坐一席談,僧雲修行於長安嘉五臺,嘗過山澗,峰峻湍急,猿猱且愁,頃有大蛇橫為作橋,方得以過。又云,其師除夕夜烤芋,突爾入定半月,後有同修過茅棚,見雪地遍滿虎跡,驚而叩醒,師問客食否,拾芋以饗,黴半寸矣!”我的乖乖,這和尚那是“相當地”厲害啊!看來老先生也被鎮住了,所以在這一則後面還加了一句PS:此僧神清而威,非大覺羅漢倒駕慈航,無有此儀;飯食畢,為鄉人佛藥等授皈依,並傳準提咒。
終於找到我先人的蹤跡了啊,忍不住一陣歡呼,看來這個雲水僧人,應該就是寫經書的度輪法師了,那麼那個“梵聲”應該就是此僧晚課了。我再接再厲往後看,看看還有沒有我祖父的英雄事蹟,果然有一則:“佛藥似有成,或曰於四嬸家,解外鄉遊人產厄!”這說明一開始我講的那件事,有幾分是真實的。運用馬克思歷史唯物哲學的研究觀點,我不認為我祖父此舉屬於偶然,人民群眾永遠都是歷史的主人,一定有一個不可抗拒的因素,使得我疲於生計的祖父不自覺地走上衛道除魔的道路,對此我要一查到底,主席教育我們世界上的事情,最怕就是認真二字。
大約是年紀大了,老先生的字到後面顫抖起來,猶如風中擺柳泥鰍跳舞,加上又是繁體字,看得我頭大如鬥,罷了,先休息一下。於是我揣上相機,想去田裡拍幾張風光照。金盆溝裡照了幾張,不自覺到了玉皇廟。玉皇廟位於村東北,與此對應的,西南方有魁星閣,可惜毀於浩劫,我父親認為這是導致我村教育事業大幅度後退的主要原因,作為一個近三十年黨齡的老黨員,他迷信得如此理直氣壯,令我震驚。
書歸正傳,守玉皇廟的廟祝山東老太太,及時制止了我企圖在廟裡拍照的舉動,警告我:“你們年輕娃娃,可別小看這玉皇爺,來給爺磕頭,保佑你平平安安的!”為了實踐敬老這一傳統,我規規矩矩捐獻了三個響頭,做了五元功德。老太問我是哪家的娃娃,我報上老王的名字,老太太喃喃道:“佛藥後人,好,好!”我在她耳邊大聲道:“阿奶,你和我爺爺熟不?”她擺擺手:“不熟,你爺在村裡時候少,老在外幹活,是個能行(能幹)人,厲害的!”
回家吃過晚飯,我繼續研究那本《郇都逸聞錄》,後面的故事紛繁蕪雜,但是讀完之後,我隱約感覺後面的這些事件之間,似乎有一條主線,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像話在嘴邊卻表達不出來一樣。為了清晰起見,將這些事件可以分為三類。第一是奇異的見聞;第二是反常的時令表現,表現為動植物的異常反應;第三就是一些看起來很祥瑞的徵兆。比如說,謝庚辰晚上回家,在玉皇廟前見到有白衣人拜月,拜完之後手舉磁杯一飲而盡,第二天去看,發現有一貓兒腦骨。或者記載說秋冬之交,有果園二度開花結果,但所結之果苦澀不堪,需涼水浸泡數日方可食用,又有鼠不懼人,吃飯時和人對坐而食,家貓居然熟視無睹;最後還記載,鄰鄉玉皇廟夜放祥光,高數十丈,有修行人升堂說法,大顯神通,告訴眾人,胡和乃白虎銜月之相,人站在後面,胡和就不能站立起來,原來是被壓住了尾巴,眾人都無比懼服。
胡和又是何方神聖?本鄉素無此姓,問了幾位老人才清楚,此人原來是我祖父的木匠師傅,可惜三十多歲時候就去世了,此人雖行為放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