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回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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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谷之內，沿著大勢秀麗的山脈，瓊樓櫛列，玉宇棋佈，其間雅磬絃歌陣陣飄出。

他的家依然是那大地仙鄉，安閒清平之狀。

感應到鳳逸的氣息，主峰上一座華麗的宮殿裡，飛出兩道長虹，落在鳳逸眼前，一為俊美青年，一為千嬌百媚的女子。鳳逸看著二人，心裡一陣惡寒，這二位，便是當年最喜歡把他揍著玩的大姐和二哥。

“三弟，五十年不見，個長了不少，終於不是小屁孩了啊！”二哥看著他，笑嘻嘻說道，“可惜，修為……好像還是築基啊。”

大姐含笑道：“不過我觀你頂頭紅氣隱隱繚繞，似乎，是要渡仙劫了吧。有把握嗎？”

二哥搶道：“如何能沒把握？除了三弟，大家都是十月築基。三弟這築了兩百年的基，不知有多牢固！如果這樣還被天雷給劈成焦鳳凰，那不令鳳笑死。”說著，二哥覺得自己真是十分幽默，哈哈不停。

可沒料到，鳳逸一言不發，冷冷地擦過自己，快速離去。

“……”

二哥的笑聲戛然而止。

按照從前的情形，鳳逸早怒從心頭起，衝過來與他們理論了，而他們也會趁火多諷刺鳳逸幾句，直到讓鳳逸忍無可忍。那時候，他們再動手揍他玩。父王母后知道了不僅不會責怪，反而會覺得是鳳逸心胸狹隘，被兄姐戲弄幾句就失去常態。

可今日……鳳逸卻似乎已經看透了他們的伎倆。

在東勝神洲跟著人族煉氣士修煉，變化竟然如此之大嗎？

兄姐二人面面相覷，皆是怔楞無言。

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情形下，鳳逸苦熬了十日。

十日後，鳳王與諸長老終於把後代們齊聚一堂，設下盛宴。但主角自然不可能是鳳逸，而是鳳逸的大兄，未來的鳳王晗——不久前，他突破了天仙中階。

席上交梨火棗，玉釀瓊漿享用不盡，身邊鸞歌鶴舞，伴著鵬飛燕翥。然鳳逸卻感到如坐針氈，索然無味，且不知為何，一股隱隱的不安，始終繚繞在心間。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鳳王便看著鳳逸，淡淡啟口道：

“逸，你離開鳳谷，前往東勝神洲修行，也有六七十年了吧……”

鳳逸愣了愣，極淡地笑道：“父王，是五十年。”

“是麼。”鳳王波瀾不驚地點點頭，“五十年也不短了。你師尊待你如何？”

“師尊待我很好，指點我修行，教授我奇門法術，關懷切問，無一不少。兒在師尊座下，時有感悟，這五十年來進步也頗多。”

二哥聽罷，嗤笑道：“瞧三弟這話說的，好像你之前兩百年在鳳谷，都是浪費光陰了一般。都是玄仙境的高手，我們鳳谷的長老，會比不過一個人族的煉氣士？”

鳳逸不想與他爭執，但心底忍不住冷哼一聲：“那確實是比不過。”

然二哥還不打算輕易作罷，繼續用傲慢而鄙夷的語調說道：“再者，人族的功法，尤其是所謂的奇門法術，終究是一些歪門邪道。我鳳族傳下的典籍，難道還不夠你用嗎？”

“二哥慎言。人族是女媧聖人創造的族裔。人族也好，其功法也罷，由不得你信口胡說。”

“你拿女媧聖人壓我？你——”

“夠了！”

鳳王用冰冷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二哥，二哥立時由一隻炸毛的黑鳳凰，變為縮頭縮腦的鵪鶉。

片刻後，鳳王才淡淡道：

“既然你師尊對你如此上心，當年又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們鳳谷，自然不會薄待他……可是逸，你二兄有一句話是對的，你畢竟是鳳族後代，這樣遊蕩在外，跟隨一個人族散修，也不是長久之計。”

“父王，此話何解？”

“逸，你並非修行之材，縱然度過真仙劫，也不會再有長足進步。以為父之見，你再回東勝神洲修行也是無用，不如留在你大兄身邊，今後隨侍兄長，方為你最好的出路。”

鳳逸心狠狠一墜，如遭雷擊般愣住。舉目看去，大兄鳳晗正看著他，點頭含笑。

其實，這個主意便是鳳晗提出的。

在鳳晗心裡，雖然鳳逸資質平庸，然鳳谷眾多子弟裡，他倒比較中意鳳逸。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這個幼弟如此平庸無能，所以鳳晗料定，他是最容易控制拉攏的——今後給鳳逸一些好處，對他好點，不怕他不穩妥。

再說，鳳族畢竟是曾經無比輝煌的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