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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十王府。
一彎新月高掛西南天際,夜天澄澈,星漢燦爛,巍峨高大的信王府外樹影婆娑,巨大的石獅子威嚴地踞守在府門左右,飛簷下高懸大紅宮燈輕輕地搖曳。夜風吹送來淡淡的花香,王府內花園裡,花影扶疏,怪石嶙峋,一座寬大的高臺上,四周宮燈低垂,若明若暗,高臺中央擺放著花梨木鑲嵌漢白玉石面的六角花臺,四周一男三女圍坐在紅木琺琅鏤空圓繡墩上。那個男子身高八尺,略顯消瘦,赫然便是高粱河邊那位藍衣公子,但此時他衣著華貴,白麵朱顏,氣宇軒昂,一變文弱書生的模樣,他正是天啟皇帝的弟弟信親王朱由檢,那三個麗裝女子是他新婚的妻子——周妃、田妃、袁妃。石桌上擺了各色精緻的果盤、食盤,滿盛著香瓜、雪梨、蜜桃、葡萄、石榴,還有絲窩、虎眼糖、裁鬆餅、茯苓糕各色的甜食……,四人談笑賞月。夜露初起,淡談的月光恰似繚繞的青煙,籠罩得高臺上的人兒宛若世外的神仙。
“今夜月白風清,正宜賞月,本想與妃子作幾首詠月的詩,只是新月小如妃子的秀眉,少了許多清輝,也作得幾回了,怕難再有好詩出來。”信王竟似有些失望,輕嘆一聲。
周妃道:“一鉤足以明天下,何必清輝滿十分。是何等的氣魄胸懷,王爺的詠新月詩寫得空前絕後,真個教人無法續寫了,高人在座,我們姐妹豈敢言詩?”
田妃道:“古人說畫眉深淺入時無,若非眉如新月,又哪裡會吟得出如此的風流蘊藉?”
信王點頭道:“月華固然不必強分多少的,各有風姿。月下的人又各有情懷,自然各有意會。如此,不妨再比試一番?”
袁妃道:“王爺,如此良宵,何必將人家累得頭也生疼?不如田姐姐彈上一曲,以消長夜,豈不愜意!”
田妃假意推辭道:“數日不彈,手生荊棘,怎好聒噪?”
信王笑道:“不必過謙了!本王早已向兩位妃子稱讚過你的琴藝。”
周妃道:“王爺常說妹妹的琴聲響遏行雲,端的神妙。如此推辭,敢是嫌我等不解音律?”
田妃輕喟一聲,雙目流過信王的臉頰,心頭歡喜,口中卻道:“既然王爺謬讚,姐姐有命,不敢掃了大夥兒的雅興,只好獻醜見笑了。”
袁妃拍手道:“姐姐的琴固然彈得極好,但是月夜吹笛,豈不更妙?王爺不是常說姐姐的笛聲裂石穿雲嗎?”
“是呀!長笛一聲人倚樓,那是何等的意境!若是田妹妹在角樓上或是深閨裡橫吹,王爺又會難眠了。”周王妃也調笑道。
田妃道:“吹笛的場所一定要寬闊空曠,並且要講究時令,春夏秋三季最為相宜。若在京師,時令最好春夏之交,地點莫如紫禁城內河,風和日麗,水清波細,菱藕初生,禽鳥翔集,景物之勝,儼若江南,意境趣味自是不同,他處不可攀比。”信王聽了,內心忽覺有所觸動,面色不禁有些黯然。
周妃見信王似顯不悅,忙岔開話題,笑道:“妹妹可是想揚州老家了?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那般風光旖旎,自然天籟,怕是紫禁城什麼小溝小渠不可比的!”
信王聽了,神色一緩。田妃才覺失言,感激地朝周妃點點頭。此時,宮女已將田妃珍愛的大聖遺音琴與核桃木琴架取來,擺了綠影斑駁的古銅鼎爐,燒起龍涎香。這大聖遺音琴乃是唐朝的古物,奇、透、潤、靜、圓、勻、清、芳,九德俱備,金徽玉軫,龍池鳳沼,在夜光下越發顯得體式古穆,色彩斑斕。田妃移身端坐琴旁,略一除錯,皓腕微起,纖指輕揚,錚錚錝錝地彈奏起來,依次是信王新近譜寫的訪道五曲:《崆峒引》、《敲爻歌》、《據桐吟》、《參同契》、《爛柯遊》。就見田妃十指或張或收,或急或徐,指間流出珠玉般的清音,衣袂飄飄,隱隱散出蘅蕪香氣,眾人沉浸在無邊的遐想與秋思之中。田妃微起朱唇,婉轉玉音,用吳儂軟語唱出一曲妙詞,乃是宋人柳三變的《望海潮》。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歌聲盪漾,如江南彎彎溪流中隨波輕搖的烏篷小船,又如酒旗高掛的小店木桌上、竹椅旁散亂擺放的琥珀色米酒,那是水裡的江南,霧裡的江南,煙裡的江南,夢裡的江南,遊子的江南,不!那是女兒的江南……眾人一時竟自痴了,個個眼裡似是有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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