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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高平王妃暈倒在地,御座上的桓淇栩神色一變,連忙看向桓儇。
察覺到桓淇栩求助的眼神,桓儇側首看向忙做一團的宗室眾人。撫著腕上的佛珠,又瞥了鄭毅一眸。
鄭毅見狀連忙喊道:“你們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請太醫來。”
內侍領命離去。
“此處嘈雜,還是先把高平王妃抬去偏殿歇息吧。”桓儇瞥了眼哭得涕泗橫流的高平王沉聲道:“高平王還是別哭了。哭傷了身體可沒什麼好處。”
得了桓儇的吩咐,內侍畢恭畢敬的把宗室一眾人請去了偏殿等候太醫。
鬧事的人已經離開, 鄭毅看看二人。抱起一堆奏摺,往殿內所設的火盆丟去。
煙味竄入鼻間,桓儇皺眉道:“為什麼不看看?”
“這些摺子都是彈劾姑姑的。朕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都要針對您。”深吸口氣,桓淇栩面上浮起不悅,“您掌權就讓他們那麼難受?”
“那是因為他們懼我。”說完她偏首瞥了眼合著門的偏殿,眼中浮起譏誚。
她可不信這些人不知道永寧之亂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些年他們怎麼可能打消對皇位的覬覦, 無非是因為懼怕她,所以遲遲沒有動靜。
等待最後一本奏疏落入薰籠中。桓儇朝著桓淇栩一拜。
“臣今日進宮想向陛下討個恩典。女學開辦在即,臣打算讓韋曇華和溫卿顏共同掌管女學。”
“此事既然是姑姑一力促成,那便由姑姑拿主意。朕會令中書省擬旨。”
“臣多謝陛下。”言罷桓儇舒眉一笑。
二人寒暄一會,由鄭毅親自送桓儇出了立政殿。出門的時候恰好碰見孫南禎。
揮手免了孫南禎的禮,桓儇揚唇道:“孫太醫不必多禮,趕快進去瞧瞧高平王妃吧。”
眼見朱雀門離自己沒有多遠,桓儇駐足驀地轉頭看向隨行的鄭毅。
“鄭總管,陛下身邊你要多留心。摺子麼還是得看,只是別讓小人之言汙他目。”
“老奴明白。”
出了朱雀門,桓儇施然步上等候著門口的馬車。囑咐車伕在城內轉了一圈,才前往城中酒肆。
西市裡喧囂熱鬧,對面的食肆裡胡姬擊鼓而舞,吸引了不少人駐足於此。
朱唇輕啟,吹散了騰起的白霧。桓儇唇際揚笑。
一聲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救命聲,打斷了鼓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怒罵。
桓儇擱下茶盞,起身探首往下看去。只見一人被好幾個人按在地上,披頭散髮的看不清面貌。那人手不停亂揮, 嘴裡還喊著救命。
他這聲救命一出,越來越多的人探出腦袋來看熱鬧。
“真是熱鬧。”丟下這麼一句,桓儇又捧起了茶盞,淺抿一口。眼中幽光遊轉,眉梢隨之蹙起,“通知京兆尹來抓人吧。”
她溫和的嗓音落下,屋外也傳來下樓的聲音。
喝完桌上的茶,桓儇這才起身離開。離開的時候恰好和劉禹規打了個照面。
顧著圍觀百姓眾多,劉禹規不敢直接朝桓儇行禮,略微躬身,目送她登車離去。
“殿下,出事了。”
桓儇剛下馬車,何姑姑神色忡忡地迎了上來。
“出了什麼事?”提裙邁入府中,桓儇沉聲問道。
聞問何姑姑低首,“興平公主被鮮于淳打得小產。而鮮于淳對此不聞不問,還縱容僕役欺辱她。”
低頭看了眼正在為自己解開衣前繫帶的白洛,桓儇垂眸。
“鮮于家呢?”
“回稟殿下,鮮于家沒有干涉過此事。”何姑姑看了看正在布膳的徐姑姑,低聲道:“奴婢的乾女兒在她身邊伺候, 她寫信給奴婢希望奴婢能救救她家娘子。所以奴婢這才……”
見何姑姑向自己磕頭,桓儇示意白洛扶她起來,“讓泉州刺史按罪拿了鮮于淳吧。無論本宮與興平有何嫌隙,但也不願意看見她被人這般欺辱,到底還是公主。”
有了桓儇的吩咐,何姑姑面上一喜。對著再拜再叩,才一臉歡喜的離去。
徐姑姑一面替她佈菜,一面看向門外,見何姑姑背影同夜色融為一體,嘆了口氣,“何姑姑怎麼這般糊塗。您同興平公主……”
持勺攪動著碗裡奶白色的魚湯,桓儇搖了搖頭,“何姑姑早年喪子,入宮三四年才遇見個可心的丫頭,那丫頭也願意跟著她。這才有了這段母女緣分。如今她求到我頭上,無非是因為走投無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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