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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頂著戴罪身份的桓儇,日子過得自然是十分悠閒。沒了瑣碎且複雜的政務打擾,她也樂得安生,全然一副貴女的模樣。
唯一令人覺得好奇的就是,她身邊多了個戴著白玉面具的年輕男子。據說是底下人送來的侍寵。
有了這個先例,長安城中其他世族也變著法送了幾個俊朗郎君進來。說是各自的一份心意,還望大殿下收下。
對於這些桓儇什麼也沒說, 只是吩咐徐姑姑照單全收,留在府中客院裡。而她本人除了在前幾日應了三司的請求去過幾次外,再也沒去過。
反倒是在府中侍弄起了花草,命呂興萬和阿韻去西市中尋找各樣的奇花異草,又命其他婢子訓了工匠進來替雕刻思想,總得來說如今的日子要不她之前愜意不少。沒了複雜繁瑣的政務,也不用見朝臣,暫且過上了尋常公主的生活。
瞧著今日天氣不錯,桓儇囑咐阿韻發了帖子,邀請長安貴女來府中赴宴。命人在水榭裡支了張錦榻,案上擺了瓜果酒水,又命徐姑姑把那幾個郎君喊到水榭外伺候。
貴女泛舟於湖上,船頭推開碧波,層層蓮葉依次盪開。或嬌笑或採蓮而歌。府中的氣氛十分地歡快。
水榭中的桓儇側躺在榻上,一手抵額,一手隨意地擱在腿上。裙襬在地上鋪開,似若盛開的花瓣,遠遠瞧上去十分豔麗。玉足袒露在裙襬外,腳踝上的鳳首鐲也露在外面。
打量著面前的一眾郎君,桓儇唇角揚起一絲弧度,指了指最前的年輕郎君。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殿下”郎君一臉忐忑地上前跪下。
指尖落在他的下巴上,桓儇笑道:“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人名叫璟澤,今年二十有二。”
“還很年輕呢。”桓儇指尖撫著他臉頰,眼中笑意漸深, “都會些什麼讓本宮瞧瞧。”
“小人擅舞。”
“跳個看看。”取了帕子擦拭手指, 桓儇抬眼看向其他人,“其他人會什麼也一併來吧。”
“喏。”
有才藝壓身的或奏樂,或跳舞。不會的只能跪在桓儇腿邊伺候,捶腿的捶腿,送吃食的送吃食,儼然一副要討好她的模樣。
水榭內簾幔垂落,桓儇把玩著手中的雙雁紋金長杯。眼簾微垂,似笑非笑地勾著唇。張嘴嚥下遞到唇邊的葡萄。
領著一種貴女泛舟湖上的阿韻,望著水榭內的一幕,淺淺勾唇。
“大殿下真是好雅興。”旁邊身著硃紅訶子裙的婦人,饒有興致地看著水榭,“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分,會被大殿下看上。”
接過她話茬的雀藍襦裙的婦人,“依我看這些郎君啊,不過是消遣用的。哪裡能做大殿下的枕邊人。”
“只怕大殿下心裡只有個裴中書呢。”睨了眼一臉笑意的阿韻,秋香色襦裙的婦人笑道。
幾人的對話聲入耳,阿韻神色如常。對著隨行的白洛和白月低語了幾句。
“莫不是公主府的點心不好吃幾位竟一口也沒動。”
“阿韻娘子說笑了。公主府的點心哪有不好吃的。”雀藍訶子裙的婦人溫聲道:“只是擔心大殿下這行為,會不會遭人彈劾。”
“怕什麼……誰敢彈劾大殿下。”阿韻拂開簾子往湖裡傾了盞茶,唇際浮笑,“再說了這是公主府的家事,誰都不能插手。”
正說著水榭內傳來聲瓷器迸裂的聲音。緊急著一人被甩了出來,落在水面上,濺出極大的水花。
水榭內的簾幔也被拂起,只見一身深紫襦裙的桓儇,佇立在欄杆邊。目光冷銳地看著在水中掙扎的郎君。
此處的動靜驚動了湖上泛舟的貴女,紛紛探首過來,看看什麼情況。
“本宮說過不該想的事情別想。”桓儇揚唇輕哂,“你何必自尋死路。”
“大殿下饒命啊。小的只是……”
桓儇掃他一眼轉身回了水榭,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一眾年輕郎君。
“都給本宮滾下去。”
廣袖拂落了案上的杯盞,碎瓷迸裂一地。
從外進來的徐姑姑,看著一地碎瓷皺眉躬身道:“大殿下,郭尚書和陳寺卿在外求見。”
“既然來了就請他們去不繫舟上侯著。”
“喏。”
示意侍女提了鞋襪過來,桓儇利落地穿好鞋襪往不繫舟的方向而去。行過岸邊時,她駐足看了看不遠處的阿韻,朝她頷首。
徐姑姑已經在不繫舟前侯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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