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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鮮十八吃》最快更新 [aishu55.cc]
鍋臺對於林昭而言,似乎還是有點高。
盈春樓的鍋臺很乾淨,白膩子刮的牆面上貼著一張喜氣洋洋的灶神。灶口被燒得清清爽爽,柴火整齊,抹布也是分門歸類地掛著的。
林昭踮著腳從牆面的小櫥裡拿出一塊火石,對著黑乎乎的灶口打火。
小廝德寶見她許久都打不上,熱心地從她手裡接過來:“林姑娘,火石要這樣打才能著…你看。”
她沒敢和父親說董寄辭的事情,只說東邊大名鼎鼎的盈春茶樓看中了她煮湯的好手藝,要請她去做廚娘。
林家阿大是個質樸的漁家人,幾乎沒有多思考,笑眯眯地取了兩條魚來,要林昭送給茶樓老闆作為謝禮。
當然,這兩條魚,那日被蔣成蒼擅自做主攔下了。蔣成蒼的老爹也睜隻眼閉隻眼,只嚐到了一口,其他都被三人分吃了。
董寄辭這幾日都在發燒,暈暈乎乎的,倒也方便她躡手躡腳地進去照顧。今日燒退了些,人也清醒了,此時見面顯得有些尷尬。
董寄辭不敢見她,她也不想貿然打破這種尷尬,因為她每進一步,她對他展現出來的善意,都會因為董寄辭心裡彆扭的愧疚把他從身邊推得越來越遠。
林昭端著盛菜的盤子還在門口猶豫,蔣成蒼知道他們之間別扭的那個結還沒有開啟,嘆了口氣。
蔣成蒼十分自然地拿了過來,一腳踹開房門,嚷嚷著要吃飯了——聽見動靜,正想解了頭髮躺下裝死的小狐狸,解頭髮的動作一僵。
“董公子,好興致啊。”蔣成蒼把菜往小茶几上一放,隨手撿起幾張紙,只見上面寫著一首小詞。
“平沙淺草接天長,路茫茫,幾興亡。昨夜波聲,洗岸骨如霜……”
這幾字輕輕落下,讀起來卻無比沉重,有種少年人不該有的老成與落寞。
“洗岸骨如霜,寄辭兄,這個‘骨如霜’妙啊!”蔣成蒼嘖嘖稱奇,他雖然不學無術,卻也懂得什麼是美什麼是意:“這首詞上半闕大氣磅礴,後面又過於淒涼了……”
長久以來,他一直對董寄辭身世十分好奇,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能寫出這些文字呢。
董寄辭把紙搶了回來。
他的臉色還很白。今天早上終於燒退了,大夫來替他接骨,他硬生生忍著沒有出聲。
睡,對他而言是短暫的死亡,一種對於現實的逃避。
傷處是鑽心的痛。夢裡常常見到父親板著臉拿著刀鞘,作勢要抽死他這個不孝子。媽媽勸不過,一直在哭,妹妹尚未開蒙,見媽媽哭得傷心,也跟著哇哇大哭。
“寄辭,這是你選的路嗎?”兄長垂著眼睛,望著他。
他跪在地上想抱住兄長的腿,想要告訴他自己這一年來的遭遇,告訴他們自己不得不這樣做的苦衷,可是,終究是說不出口。
他只能緊緊地抱著夢裡的虛影,彷彿能從這虛無縹緲的夢裡找到一點溫暖一樣。
箭像雨一般落下來,他卻毫髮無傷。
兄長被抱住的身形晃了晃,口鼻流出了駭人的血來,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肩頭。
夢中的天空是血紅色的,他驚恐地往後退去,卻被一塊柔軟的東西絆了一下,回頭去看——
是他的小妹妹,穿著一條柳紅色的小裙子,慢慢地抽搐著,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最後,不動了。
醒來枯坐了許久,久久不能從剛剛駭人的夢裡緩過神來。
窗外有漁歌聲,斷斷續續的唱著,一下子把他的思緒引到了百里之外的雍州。
等反應了過來,這首小詞已經出現在了紙上。
少年有意伏中行,馘名王,掃沙場!
某個在他腦海裡盤旋了許久的模糊想法,像是被撥開了雲霧,逐漸清晰了。
蔣成蒼知道他今天實在身體不適,沒再嘴欠逗弄他,把盤子裡的菜布上,又擺上兩幅碗筷。
林昭一下子領會了意思,有些人家男人上桌吃飯,不許女人同桌,漁家沒有這些講究,但是不代表陸上的人家不在乎。
她點點頭,正準備離開,被蔣成蒼一把拉著坐下來了。
“咱們吃。”蔣成蒼還以為她要去廚房裡給這小子盛飯,拿起筷子就要給她夾菜:“那日他不是說要趕你走,不吃你做的飯嗎?”
“不和你道歉之前,先餓著他。”
小狐狸看見他倆心裡就亂,本來還想裝作毫無胃口,趕緊將兩人趕出房尋個清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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