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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拂曉。
冬日的太陽,就像是消費者保護法。
一具具羌人的屍首,自城牆上如死狗一般被丟下城牆。血液在寒風當中很快凝結成塊,就像是給地面上鋪上了一層紫黑色的油漆,腥臭,粘稠。
精疲力盡的冀縣兵卒坐在牆根上,七扭八歪的倒在一起,不顧一旁嘈雜的聲響,也不顧身邊屍骸和汙血,就那樣張著大嘴,相互靠著,打起了呼嚕。
城上的弓手將一隻只箭矢插在面前候命,只等羌人來搶奪城下的雲梯等器具,就算是頂著對面土臺上的羌人箭雨,也要放箭將靠近的羌人全數射殺。
然而今日清晨,羌人就像是被抽斷了脊樑的土狼一般,無精打采的在外面遊蕩著,一點想要爭奪城下這些攻城器械的慾望都沒有。
在陽光的照耀之下,一個個精疲力盡的羌人,晃動著身軀,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他們是真的累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使得他們當下的狀態就跟行屍走肉沒有什麼差別。人往往都是這樣,在激情過後就是賢者時間,而羌人的豪氣沖天之後,剩下的便是滿地的悲涼。
面的這樣一個冀縣,如果用血肉之軀就直接能夠去推去打去攻陷的話,這些羌人都恨不得直接衝到城下,用刀槍去砍去扎,甚至用自己的腦袋去撞,用牙去咬,去將這個該死的城池佔領下來。
可是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血肉之後,這一座城池依舊在哪裡,靜靜的,就像是吃飽了的饕餮怪獸,噴出的氣息都充滿了血腥味。
羌人叫罵著,詛咒著,可是發洩之後,當疲憊像是潮水一般湧上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沒有辦法做什麼,越過去打下一個城池?那自己的後路要不要?而且下一個城池如果也打不下來呢?
孤軍深入向來就是十死無生的策略,羌人不敢賭。
攜帶的羊已經殺光了,馬也在逐漸的減少。
再這樣殺下去,恐怕連自己的坐騎都不能保證了。更可怕的是,冬天已經來臨,四周的草已經枯萎了,除了些松柏之外的樹木,就連樹葉都落光了。沒有了草料,在這越來越冷的冬季,在荒涼的雪原之中,戰馬就會餓死,而沒有了馬,他們就等於是失去了全部的財產,就像是失去了農田的流民。
羌人早就開始動搖了,他們失去了之前的銳氣,為了節省糧草,羌人在周邊掘地三尺,扯光了樹葉,刮乾淨了樹皮,連帶著以往都是隨意丟棄的羊骨頭馬骨頭,也都捨不得扔,一直放在鍋釜之中,熬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那些戰死者的骯髒破爛的皮袍,也都剝了下來,割成小塊,放入鍋裡熬煮……
多少能騙一下飢餓的腸胃。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馬超不提出退兵,藜麥往利也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藜麥往利騎在馬上,遠遠的眺望著冀縣,他抿著嘴,嘴角銳利如刀,陽光自雲間的縫隙裡綻放出屢屢光芒,落在他滿是憤恨的眼睛裡。
馬超死了。
馬超的族人多半是害怕被牽連,連夜逃竄了。
藜麥往利派了一小部分的人去追趕,但是讓大多數人留了下來,準備實施馬超臨死之前的計策。他在冀縣這裡壓上了太多的賭注了,這些已經投下去的賭注,就像是機會成本一樣,讓他患得患失,難以割捨。
死去的馬超,藜麥往利甚至都沒有替他收屍的想法,因為藜麥往利認為,這一次攻克不果主要責任就是在馬超身上,留他一個全屍已經是藜麥往利的仁慈了。
藜麥往利緩緩摸出最後一塊乾麵餅,放到了嘴裡,慢慢的用唾液潤溼著,用牙齒研磨著,讓麵餅在嘴裡化開,散發出麥子的香味……
若是以往,向這樣已經放了不知道多久,完全風乾發硬像石頭一樣的麵餅,藜麥往利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的,而現在,這從前難以下嚥的麵餅,現在是多麼的寶貴,在嘴中綻放出來的麥香,安撫著他的心脾腸胃。
藜麥往利身邊的護衛一邊直勾勾的盯著藜麥往利緩慢蠕動的嘴,一邊吞唾沫。
馬肉在烹煮的時候,血液泡沫會發出一股難以表述的酸臭味道,在沒有香料,甚至連鹽都緊缺的羌人這裡,嚴格講起來,其實很不好吃,但是比起那些什麼破臭的皮袍,乾癟的樹皮和酸澀無比的草根樹葉,又高檔了不少。
而眼下最好的食物,也就是正兒八經的食物,比如藜麥往利嘴裡的麵餅。之前不說藜麥往利,就連他身邊的護衛,麵餅這種食物,都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而現在卻成為了藜麥往利才有資格享受的美味。
藜麥往利將嘴裡最後一點麵餅殘渣吞下,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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