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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甲穿著上能和眼下的這些驃騎兵卒比擬,但是內在的精氣神就差了許多。
那些在御前親衛之軍,哪怕當值,也是一副風流閒人模樣,站沒個站樣,坐沒個坐樣,懶懶散散的搖搖晃晃。捧著儀仗都嫌沉,拿個旌旗都在晃,嘻嘻哈哈全然沒有章程法度。
可是現今在長安街道兩旁的,身形舉止都很是沉穩,其中還能看見一些巡檢或是兵卒在臉上手上身上露出了一些疤痕,卻沒有任何人敢對這些疤痕嘲笑。這些人顯然是戰陣老卒,身軀未必人人都是高大強壯,但是神情上的堅韌樸實,便是遠超冀州豫州之卒。
就算是沒有上司巡查,驃騎檢閱,這些兵卒依舊毫不偷工減料的認真值守,按刀持弓而立,目光銳利掃視著四周,讓人感覺似乎隨時遇襲,都能反應過來,並且也確實如此。
盧毓和周全等人發生衝突的時候,當那些潛伏的孫家兵卒亮出刀來的時候,手無寸鐵的盧毓和寒門自己都以為這一次要完蛋了,但是很快的就聽到了示警銅鑼聲,尖哨聲,然後彷彿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巡檢和值守的兵卒,迅速的擊潰了江東奸細的反撲,除了那幾個因為距離近而沒能躲開毒手的寒門子弟之外,其餘大部分人,包括盧毓在內,都算是有驚無險
盧毓走過長街,經過驃騎將軍府前廣場,穿過前院迴廊,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略微顯得有些躊躇滿志的到了廳堂之前的時候,在廳堂之內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投來了一些別樣的目光。
盧毓微微瞄了一眼節堂,只見節堂上首端坐一人,一副剛毅堅強的外表,頷下微須,眉目俊秀,冠帶裝束整齊得無可挑剔,目光顧盼之下便是精光四射,銳利無比,一看就是知曉定然是心性堅嚴,不可輕易動搖之人。
盧毓知曉必然是驃騎本尊,便是連忙低頭盯著地面上的木紋,不敢直視,袖手站在一側,等待護衛的通稟。
盧毓也見過不少大人物,或許但以容貌來說,驃騎將軍未必算是頂尖的那一批,但是隻要稍微有些閱歷的人就能看出,其他的那些大人物,所謂的剛嚴之態,多半是矯情強自裝出來的,而眼前的這位,才是真正發自內心,而形於外的
他在山東有重重惡名,他卻在西域北疆擴土。
有人說他是奸臣亂世,也有人說他是匡扶社稷。
若是在早幾年,便是驃騎派人去請,或是說要給盧毓一個什麼官職,讓他來長安三輔,他都未必願意來,畢竟他父親盧植當年在雒陽之時所遭受的事情,西涼人留給他的印象太差了。
然而現在,盧毓卻不請自來
如盧毓這等人物,其實說起來,其是非觀太過分明,容不得一點詭偽權謀,在這一點上,和禰衡倒也似乎差不多,只不過禰衡更狂傲一些,有些剛愎的感覺,而盧毓的剛愎稍微好一些,只是為他所認為正確的事情而行。
不多時,護衛高聲唱名,盧毓登堂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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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驃騎沒有如此功勳之前,別說讓盧毓登堂而進拜見了,若是沒有出門相迎,神色稍微有些懈怠,說不得如同盧毓一般的自詡名士的,便是會勃然大怒,覺得自己受到了委屈,甩袖而去,但是現在麼,讓其他堂下等候唱名,再行拜見,也是覺得有些莫名的榮耀,絲毫就沒有所謂的委屈感了。
盧毓不敢左右張望,只是大概能看到在驃騎之下,坐著兩位。左邊一人又黑又胖,沒啥好說的定然多半是龐統,另外一人則是玄袍革帶,進賢冠戴得端正無比,三縷長髯飄飄,雖說在廳堂之內,卻有些出塵之風,應該便是多有雅名的荀攸了。一左一右,便是驃騎府內權重大員,自有一番的威嚴氣度。
說實在的,當下驃騎將軍,嗯,驃騎大將軍此時此刻,若說是半個大漢之主,也不是一句笑話之言。即便是盧毓心中存有漢室,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自從有斐潛這樣一個西涼武夫橫空出世,橫掃南北,鑿空西域,幾乎就讓山東士族子弟一次又一次的被扇耳光
斐潛當下雖說並沒有表現出另立的意思,反倒是給了天子足夠的尊敬,但是所有人心中都清楚,若是真的有一天,哪位在許縣之中的天子,要是真的面臨著那不可言說的困境,說不得比董卓之時還要更慘!
而且明眼人也看得清楚,以斐潛現今如此地位,只要牢牢把持著長安三輔,繼續積蓄天下的民望,不管將來是繼續尊崇天子,還是扶持另立天子上位,這位已經和君權分庭抗禮,甚而猶有過之了。
至於更進一步
盧毓不敢多想,也不願意看到有那麼一天。
在盧毓心中,大漢依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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