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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人並不是不怕死,雖然從跨上馬背的那一刻開始,鮮卑人就以在戰場上死亡為榮,以在帳篷內老死為恥,他們瘋狂,他們殘暴,因為他們都知道,只有現在還算是活著,而下一刻,就有可能會死在衝鋒的路上。
因此他們更坦然的面對死亡,也更不在乎死亡,和農耕文明的大多數人比起來,他們是亡命徒。
他們已經習慣了在沒有糧食的時候,南下!
他們已經習慣了在沒有女人的時候,南下!
他們已經習慣了在帳篷裡面缺一點鹽或者茶,甚至是缺一個釜的時候,南下!
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的促進民族大融合……
當然,這個代價主要還是由在南面的整天只懂得面朝泥土背朝天的漢狗來支付。
現在,則是輪到他們支付一些代價的時候了。
正在追殺著馬延的鮮卑人忽然聽到了一陣梆子響,從山谷的兩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不少的漢人,個個張著弓,在下一刻,箭矢就像是夏日裡面突如其來的冰雹,迎面砸來!
漫天的箭雨瞬間飛至,鮮卑人毫無防備之下,頓時不少的人和馬中箭,掉落馬下,像是一顆大洋蔥,幾個呼吸之間就被剝去了一層層一般。
鮮卑人的隊形立刻就散亂起來,有的人想要往邊上躲,有的人想快點衝過這段區域,長罕魯自己也在忙著躲避箭雨,又沒有第一時間釋出號令,導致整個的鮮卑衝鋒的勢頭立刻雜亂無章。
馬延領著騎兵,從谷口的步兵戰陣的拒馬一側繞過之後,便放緩了馬速,最終緩緩的停下,伏下身,摸了摸已經是汗水淋漓的戰馬脖子,輕輕的拍了拍,然後翻身下馬,帶著下了馬的騎兵們,又趕回了山谷口。
在谷口守衛統領步卒的軍候連忙上前和馬延見禮。
馬延擺了擺手說道:“你管好你的兵,不必理會我。還有多餘的弓箭沒,我的兒郎雖然下了馬,但是也還是可以開得弓的。”為了節省戰馬的體力,也是估計到了是以肉搏騎兵戰為主,因此在馬延出發的時候,就將一些負重給卸下來了,包括弓箭和飲水等等。
軍候一笑,說道:“這些早已備下,就在那輛輜重車上。另外還有一些乾糧和清水,若是不嫌棄,儘可取用。”
馬延聞言,挑了一下眉毛,哈哈一笑:“有的吃喝就是極好,還有什麼挑不挑的!嗯,你就是那個,嗯,凌……凌什麼來著?”頓時對這個軍候有些另眼相看,能準備多餘的器械本身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還要考慮到馬延長途奔襲需要補充體力的食物和飲水,這就足夠說明這個軍候的心思細膩了,但是又只見過一兩次面,所以也一時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
“小人凌頡。”軍候拱手道。
馬延順口又問道:“可有字?”
“字守正。”凌頡回答道。
“嗯,不錯。”馬延點點頭,也不知道是說凌頡的字不錯,還是說凌頡的事情辦得不錯。
正說話間,鮮卑的騎兵已經從山谷內衝了出來,凌頡一拱手,說了一聲便往前面走了幾步,大聲的指揮起來。
現在擺在長罕魯的面前就是一個極端的難題……
山谷狹長彎曲,讓騎兵沿著同一個方向直走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要在山谷之內掉頭,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肯定被山谷兩側的弓兵射得跟篩子一樣。
但是前方又設有拒馬的步卒戰陣,長矛如林,明晃晃的斜著插在拒馬之後,還有輜重車連鎖起來攔住中間,簡直就是一個簡易的寨牆一般,要想突破,無疑是一件難事。
進也難,退也難,長罕魯幾乎都要將自己的禿頭撓下一層的頭皮。
可是在戰場之上,容不得半點的失誤,也不允許是好的猶豫。
伴隨著幾聲轟然聲響,幾個鮮卑騎兵驚慌失措的擠上前來,稟報道:“後面的!後面的被漢人堵起來了!”
“什麼?!”長罕魯漲紅了臉,揮舞著長矛,扯著脖子喊道,“沒退路了,只能往前!衝鋒!”在毫無退路的情況下,長罕魯倒是爆發出了決心和勇氣,高聲呼喝著,帶著鮮卑人便直衝在谷口的漢軍陣。
凌頡見鮮卑人開始衝鋒了,便大聲的喝道:“快!抽掉支架!抽掉架板!”
十幾名步卒抓起腳旁邊已經系在支架和木板上的繩索,便開始奮力的拉扯著。繩索帶動著架設在已經挖好的坑洞之上的支架和木板,跟快的就將其扯回了步卒戰陣一旁,露出了一米多寬的一條鴻溝。
一直在關注著前方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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