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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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木雲木夕

餘家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季雪身上，就連一直看手機的餘家長子餘錦卓也在這長久而略顯尷尬的寂靜中抬起了頭。

季雪不緊不慢地在餘錦雯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把手機翻過來放著。像是沒有察覺到他們探究的眼神一般，伸手拿了一個春捲咬了一口。

春捲外殼被炸得金黃酥脆，一口咬下去，嘎嘣脆。

餘父看得眉頭皺得更深了。正要再次發作，卻見季雪偏頭看著餘錦雯，似笑非笑地道：“雯雯，昨晚我和什麼人在一起，你不是最清楚的嗎，還是你親自送我過去的？”

餘錦雯臉色登時就變了。她不可置信地瞪著季雪，“你別胡說。我可不知道。”

季雪一邊欣賞著餘錦雯的怒容，一邊把剩下的春捲慢條斯理地解決了。“雯雯，我不過陳述一個事實，你幹嘛這麼激動？昨晚宴會結束後，你好心把我送到了四樓的酒店房間，你還記得嗎？”

季雪用溼毛巾擦了擦手，然後悄悄在桌子底下捻了個真言訣。

餘錦雯沉默了。她還在思索該如何回答才是最有利的。

“哎呀，雯雯，沒想到你這麼年輕，腦瓜子就這麼不好使啦。自信點，昨晚確確實實就是你親自送我上去的呀。”季雪笑得一臉親暱。“你要是不記得了，回頭讓酒店經理把這段監控調出來，你看一眼，保管就什麼都想起來了。不用擔心，雯雯，你長得這麼漂亮，能跟你撞臉又撞衫的人，那機率妥妥地為負啊，是不是？”

餘父餘母都看向餘錦雯，就連餘錦卓也納悶地看了一眼妹妹餘錦雯。

既然是她送季雪過去的，那她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慫恿父親去敲打季雪呢？莫非昨晚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餘錦雯氣得想罵髒話。

季雪現在是禍水東引，要把她拉下水，要死一起死的意思了。

她精心策劃這麼久，如今又被她知道了，她以後還不定怎麼在餘父餘母面前編排自己呢。

自己得趁著這個機會，把她錘死。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把你送到酒店房間後，也沒看到裡面有什麼人，我就走了。”餘錦雯心裡想這麼說。

可說出口的話卻是：“那是當然。沒錯，昨晚就是我親自送你上門的。”

餘家人：……？！

餘錦雯察覺到眾人看她的眼神不對勁，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登時急得面紅耳赤。

她是瘋了嗎，怎麼會那麼說？

季雪再次緩緩笑了，像一朵徐徐綻開的桃花。“雯雯，你怎麼這麼可愛？不知道房間裡有什麼人，就把喝醉的姐妹扔在那裡自己回來了？”頓了頓，又朝她眨眨眼，“你一向最謹慎，就不怕我發生什麼意外啊？”

餘錦雯心裡想說：“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是你讓我送你過去的，我怕你鬧，就送你過去了。但事後想想，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把這件事解釋清楚，萬一……你在外面吃了虧，也該讓爸爸媽媽知道，好為你討回公道啊。”

嘴上卻是：“我當然知道房間裡是誰，不就是顧家大少爺顧司晏嗎？我送你上去，就是為了讓你們倆春宵一度。我倒要看看，以後宋時淵還會要你麼？”

餘錦雯聽著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非常崩潰，想強行閉嘴，但是閉不上。舌尖被咬出了血，痛得她齜牙咧嘴，眼淚水都流了出來。

餘父&餘母&餘錦卓：……？！！！

三臉懵逼。

皆是難以置信。

-

屋子裡一片死寂。

餘父氣得一拳砸在桌上，碟子都濺飛一個，掉在光可鑑人的地板磚上，應聲而碎。“胡鬧！”他大聲怒斥道。

餘父指著餘錦雯，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這個蠢貨！我把你養在身邊二十四年，你一直都乖巧懂事，你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啊？真是害人害己！”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我餘家的女兒名聲可就全毀了。以後還想找什麼好人家結親嗎？你不僅把小雪害了，你還把你自己的後路給斷了。”

餘錦雯淚如雨下。

她這個時候，才咂摸過味兒來。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肯定是季雪對她做了什麼。

她指著季雪，瞪著她，想說：“是你對不對？是你使了什麼妖術，讓我背鍋？”

可她中了真言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