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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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又一次坐在咖啡店的位置，青木捧著咖啡有些飄忽的想，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前年的冬天，現在外面卻已然是春日了。

“要一起出去走走嗎？”藤原看向窗外，陽光正好，非常適合壓馬路。

“去賞櫻？”

“也可以。”藤原笑了笑。

“走吧。”青木放下杯子，只拿了隨身攜帶用作記錄的筆記本。粉嫩的花瓣從眼前飄落，青木的目光追隨著它，從空中到腳邊。

“成人節過得怎麼樣？”

青木側眸。

他突然明白，也許這次成人節熱鬧安定的背後，也有他的影子。

青木低聲笑了起來，無論他出於什麼樣的初衷，他都很高興：“挺好的。”

“那就好。”藤原點了點頭，“恭喜老師成年了。”

“謝謝。”

“最近的作品也很棒。”藤原開口誇讚。

“是嗎？”青木歪了歪頭，“又有哪裡不對了嗎？”

“別這麼說，老師。”

“無論你寫什麼，我都是支援的。”

“所以《爛橘子》就這麼被埋沒了。”青木嘆息。

“不會的，不會一直這樣的，老師。”

藤原看向他，做出承諾，“遲早有一天，我會讓《爛橘子》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眼裡，而這一天，絕對不會太長。”

“我期待著。”

“我看了老師的新作。”

“你是指哪本？”

“《△形》。”

“哦？所以有什麼想法嗎？”青木伸手接住了一瓣花，《△形》都是去年的作品了，也許算不得新作。但今年他確實只發行了一本《武士》，某種程度上《△形》也還算新。

“老師覺得，三足鼎立的局面才是最好的嗎？”

“不是啊。”青木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最好的情況當然是一家獨大。”

那片櫻花靜靜的落在他的手心，青木微微握了握拳頭，隨手遞給了半步後的藤原。

青木：“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書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劇情完全無法展開了不是嗎？只有三足鼎立，才會有《△形》啊。”

“那如果是一家獨大……”

“能做到嗎？”青木回過頭，凝視著他，“能做到嗎？”

「光纏影繞，相融不可分。

人們總是在深夜的凌晨朝聖日出，

在烈日的正午期盼黃昏。」

這就是人性的偽劣。

但青木並不在意藤原的話，不如說，他已經漸漸習慣用語言犯罪。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

“更何況，是在辛豪森。”

辛豪森，《△形》裡盤踞著三大組織勢力的集中地，故事就在這裡展開。

好像是在說劇情，又好像是在談論其他什麼。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

哪怕有黑暗，哪怕有著那些雜碎。

他也能做到一家獨大，可是作為指定的垃圾桶，黑暗面註定源源不斷，不可能完全消除。

軍方、租界、裡世界，難以一家獨大。藤原越想越深，握著那片花瓣，不由得笑了起來，不愧是老師啊。

“老師的新作有想好要寫些什麼嗎？”

“你想做第一個看稿子的人？”

青木歪了歪頭。

“我有這個榮幸嗎？”

藤原將握著花瓣的手放進了口袋。

“當然沒有。”青木無語道。

“那可真讓人遺憾。”藤原笑了一下，雖是這麼說著，看著卻一點都不覺得遺憾。

“不過，可以告訴你正在寫的故事是關於什麼的。”

“嗯？”

“有關愛情的故事。”

“老師有喜歡的人了？”

“哈哈，你怎麼會這麼想？”

“說起愛情，這樣的聯想無可厚非。”

“這麼說也是。”

“喵~”

青木側頭看了過去，入目只是一個破破爛爛的紙盒。他快步走了過去，藤原也跟了上去。

伸手掀開，一隻幼貓映入他的眼裡，稀疏的毛髮貼在身上，眼睛眯著睜不開的樣子，眼縫裡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