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1 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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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

冬天的河真的很冷。

這是太宰感到幸福而又痛苦的事。

幸福的是就這麼順利的進行，他真的能夠擁抱死亡。

痛苦的是那樣的寒冷直逼骨髓，讓他的四肢都不聽使喚的抽疼。

忍一忍就好了，

忍一忍，

他就能如願見到死亡的美麗。

像跳下來前看到的星河，

像這個火燒雲的黃昏，

像眼前逐漸放大的黑影……

他想要的向他奔赴而來，

他想要的、

窒息的感覺很難受，

讓他所看到的都變得迷濛，

就在他恍惚覺得那黑影是意識渙散的象徵，可他的思維卻突然一抖，猛得意識到那是個人……

真是糟糕透了!

又一個虛偽的大人!

明明意識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窒息而渙散，可他卻感覺到有一雙手拉扯著他帶著他拼命往上浮去。

“嘩啦!”

餘暉落在寬大的河面，波光粼粼，渲染成紅色的流水，有兩個人破水而出，朝著岸邊游去。

“阿嚏!阿嚏!”

男人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把手放在太宰治的胸口，拼命按壓著。

一下、又一下，

他觀察著這孩子的臉色，當機立斷的抬起他的頭，一隻手託在他的下巴處，另一隻手捏住他的鼻子，就要俯身——

“咳咳、咳咳、咳咳、”

太宰治猛得偏過頭，一邊咳嗽，一邊把喝進去的水吐了出來。他支撐住身體，側著頭咳了一會，然後擦了擦嘴，抬頭看了過去。

剛剛這傢伙是想對他做些噁心的事吧？

“阿嚏!阿嚏!”

男人接連又打了兩個噴嚏，似乎是因為這一次跳河而著涼了。

真是多管閒事。

這麼想著，太宰治毫不猶豫揚起微笑，道：“謝謝你，大叔!要不是你，我就會死在那裡了!”

“啊……”木村愣了愣，他想著這孩子在河裡毫不掙扎，半睜著眼和他對視的模樣，原本還以為這孩子是在自殺呢。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可能他當時的意識已經模糊，只是無意識的反應罷了。

“你怎麼會掉到河裡？也太危險了!”木村皺著眉不贊同道。

“因為那條河真的很好看，想要看得清楚一點，結果不小心掉下去了。”太宰治一臉無辜的說，握了握拳頭，然後指了一下遠處的河面。

因為溫度太低，他的手已經凍僵了。

木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聽到了他的聲音：“金光閃閃的，就像星星一樣，很好看對吧？”

紅藍色的漸變，

微黃泛白的暈，

流動著的河水，

晶瑩、剔透、亮閃閃，

如同碎鑽撒滿了河面，

像血又不像，

但確實很好看。

木村相信了他的說辭，然後狠狠地：“阿嚏!”

“是很好看，但是下次要注意點。”

他蹭了蹭鼻子，難受的眨了眨眼，感覺眼睛也有點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