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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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的深處有塊白色的銀幕，上面投影著作為背景的風景，在這出戏裡輔助的背景不是道具，而是透過投影在銀幕上的影像來表現。

劇情已經進入中後期，登場的角色一一死亡。

主人公還沒能找出究竟是不是天使犯罪。

“原諒我們吧，光榮的戰爭天使……”

“否則，就在下界現身吧。”

作為主角的村上青年站在那裡，正獨自對著虛空進行著表演，對著虛空悲嘆，讓人慟哭的表演。

正在對著不停殺戮的天使提出訴求。

“我的性命不足為惜，所以若是要執行制裁的話，先貫穿我的胸口吧……”

“就用那把曾經屬於我的天劍!”

——

福澤孤身一人坐在觀眾席後面角落的臺階上，靜靜地看著這場戲。

如果真如亂步所說，這出戏的某個時間點一定會發生兇殺。

那麼，這裡便是可以證明的場景。

所以，視線片刻都不能離開眾人的動向。

那幾個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福澤注意到了角落的動靜。

遠遠看去，是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小孩回來。

應該沒問題，演員都還好好的呢。

——

舞臺上，村上青年低聲自語。

“我知道了，你不現身的理由……”

“你打算不殺我，唯獨留下我一個人，對吧!”

他慢慢走到銀幕後。

燈光打在他的身後，讓他的身影在前面的銀幕上投下黑色的影子，舉手投足間的動作伴隨他的吟唱逐漸迭起。

“你想讓我看見逐一遭到殺害的同伴相互猜疑，那我就揭發……”

銀幕的底部燃燒起火焰的影像，給觀眾帶來真實的感官，就好像主人公站在火裡高聲反抗，“你的罪孽!”

“找出通往天界的鑰匙!”

“將比地獄邊境的冰河更加醜陋的嫉妒之最暴露在太陽……、”

——

未完的話音愕然而止。

臺詞，中斷了……

福澤第一時間有些呆愣，驚愕的看著臺上發生的變故，然後瞬間驚醒，倏然起身，果斷的朝著舞臺的方向行進。

村上像是如同他臺詞裡說的那樣，被什麼不知名而又看不見的長劍刺殺。

銀幕後的身影驟然停頓，大片大片的血沾染在他身前的幕布，連同上面播放著的火焰影像，他的身影就這麼定格在上面，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

像是對著虛空祈求。

觀眾席一片靜默。

他們都沉浸在演員高超的表演裡。

只有福澤看著噴灑在銀幕上的血跡，感覺到了隱約的不對勁，因為血跡的顏色對他來說是那麼真實。

更何況，他知道，臺本上根本沒有這段演出!

——

伴隨著演員祈求的動作，廣播的旁白適時響起，從另一個角度揭露劇本里這場無休止境的刺殺的真相。

“化身人類的祂殺死了他的同類……”

“一個、兩個、”

“血色濺灑在他白皙的臉上，滴進他的眼裡，徹底血化了他的眸子。”

“祂沒有曾經那麼的美好了。”

“祂曾誕生於人們的內心，如今改變於人們的內心。”

“一啄一飲，不外如是。”

“他殺的人越來越多。”

“奇怪的是，隨著死者人數的增加，祂的羽翼一日日的長了回來，也一日日的白了回來。”

“只有那雙血色的眼睛依舊如故。”

“不知何時，人間流傳起了一種說法。”

“最邪惡的人投身最邪惡的火，將會形成最烈的毒煙，那煙將環繞九曲之上，飄搖萬里，直入天堂。”

“可以汙染他們曾經祭拜過的天使。”

“這樣的傳聞愈演愈烈。”

“與此同時，他也殺了更多的人。”

“終於有一日，人們發現了他的惡行。”

“他們將他生祭邪火，想要送往天堂，讓他去汙染天使，想要讓祂墜入這萬惡的人間，讓祂和他們一起受苦。”

“他歸於火海，死於寂靜。”

——

在旁白響到這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