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鑽石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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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密密的雨絲牽連不斷，在風雨中飄搖，偶爾有幾縷輕飄飄的黏上，讓厚重的大衣更為深沉。

打傘有著微妙的小題大做，

收傘受潮又不免讓人覺得煩躁。

白石撐著傘，慢悠悠的走在寂靜無聲的街道，眉宇間隱約透露著一絲因為疲倦而產生的不耐。

腳步一停。

白石站在了路燈下，燈光從他頭頂打下，黑傘遮住了所有光芒，只在他腳下留了一塊黑影。

不遠處，另一盞路燈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牽著女孩的手，靜靜的站在那裡，不知道站了多久。

微暖的黃光傾瀉在愛麗絲那一頭金色的長髮上，像流動在金紗上的陽光。

燈光照在他們眼前，將兩人的影子拉伸至身後。

白石抬起腳，緩慢的走過了他頭頂路燈所照耀的光圈，走過了兩盞路燈之間淡薄的照不到的陰影，最後踩進了他們所處的光圈。

白石看向森鷗外。

用著好友間許久未見的語氣，莫名卻又仿若命運輪迴般，他意味深長的感嘆。

“你還是來了。”

他們之間，可以遠觀欣賞，可以內心讚歎，可以爭鋒對峙，可以貶低嘲諷，卻不能共存。

“我來了。”

森輕輕笑了起來。

沒有多餘的寒暄，只有同樣破釜沉舟的默契，似乎雙方都對對方的來意心知肚明。

“鏘——”

白石倏地收傘，往後跳去，黑色的長柄雨傘抵上愛麗絲的針筒，摩擦著打飛，交錯而過。

鞋底在溼漉漉的地面劃過一道長痕，白石止步在了兩盞路燈下的陰影之間，與森的距離拉得越來越大。

雨絲沾染了他的大衣，輕飄飄的，帶起水汽的溼重。

他抬起眸，目光落在遠處。

森鷗外停在那裡，笑意盈盈的看著這邊。

白石凝視著他，同樣揚起了笑。

只有他能看見的系統。

只有他能換取的代價。

讓他有了和森鷗外對峙交鋒的實力，

讓他有了和森鷗外分出勝負的籌碼。

風吹過寂靜的街道。

“淅——”

雨徒然下大了。

白石朝著森鷗外的方向奔去，奔至身前，手中的傘尖劃破雨簾，直指心臟。

“呲——”

手術刀割破雨布，摩擦著傘骨，劃出刺耳的聲音。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相互交錯，凝重、謹慎，碰撞出火花與寒芒。

另一邊，愛麗絲凝重的面對著在雨中行走出的身影。

蓬鬆的藍色長髮，素雅的白色長裙，金色的眸子深深映入了愛麗絲的身影，女孩慢慢走到了路燈下，朝著愛麗絲的方向輕輕的點了點頭，屈身行了一禮。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我是阿莉莎。”

伴隨著阿莉莎的自我介紹，森鷗外和白石的對打一觸即離，再次拉開了距離。

“譁——”

水坑不知被誰的鞋子踩在腳底，濺起一片水花，沾溼了褲腳，溼噠噠的黏糊。

無人在意這一點小插曲。

森鷗外看向白石。

愛麗絲同樣看著阿莉莎。

白石與阿莉莎背對背，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同時抿唇，揚起一抹弧度，微笑。

森鷗外凝重道：“異能力。”

白石點了點頭，承認：“如你所見。”

他丟掉了手中已經破破爛爛的黑傘，慢條斯理的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槍，看向他。

“異能力——”

“Mirror Image。”

從愛麗絲身上剝離出的倒影，融合了白石的某種思想，誕生出了阿莉莎。

愛麗絲和阿莉莎。

是鏡中與鏡外。

是雙生的兩面。

她們相似而不同，分別融合了森鷗外和白石修介的思想與私心。

“……”

森鷗外愣了愣，一笑，給予同樣的尊重。

“異能力——”

“Vita Sexualis。”

“淅——”

街邊的燈光似乎變得耀眼，槍聲響徹在這無人的街道，雨聲滴滴答答，落得不急不緩，為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