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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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房間裡，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床上，低著頭看著伸到面前的一雙白皙如雪，肉乎乎軟綿綿的小手，表情似乎有些怔然。

半晌，小人兒才收回手掌，看了看離床有一段距離的地面，金棕色的眼睛閃過一絲遲疑，雙手一撐，從床上躍了下去，腳下微微一點，輕巧安全地落到了地面，這才轉過身抬起頭看著床。

稍微……有點不習慣呢……

“笨蛋。”

一個軟軟糯糯卻帶著成人的成熟的童音忽然在房間裡響起，靛青色的霧氣消散，披著黑色斗篷的小小身影出現在房間裡。

“瑪蒙？”小人兒微微一愣，繼而便笑了，“你怎麼來了？”

“哼，”瑪蒙輕哼了一聲，“你是笨蛋嗎？”

“哎？”若初歪著頭，不明白瑪蒙的意思。

“你不知道阿爾柯巴雷諾的詛咒是怎麼回事嗎？”瑪蒙毫不客氣地斥道，聲音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怒氣，“這麼輕率地答應繼承大空的奶嘴，你是笨蛋白痴嗎？”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一旦接受了詛咒哪怕再後悔也沒有辦法再回頭了？

“瑪蒙，你在擔心我？”若初微微彎起鳳眸，唇角彎起的弧度顯示了她的好心情。

“才、才沒有呢！”瑪蒙臉上神色一僵，轉過臉，“我只是覺得你太笨了丟了瓦利亞的臉而已！才沒有別的意思！你少自作多情了。”

“是是，是我自作多情了。”鳳眸彎成了月牙，若初歪著頭笑得開心。

“切。”瑪蒙嘟囔著，“你不要隨便轉移話題！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麼？”

“瑪蒙，”若初臉上的笑容變淡，金棕色的鳳眸露出一絲認真，“這世上，總有一些事情是我們不想做而卻必須去做的，你知道的，不是嗎？”有些事情，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的。

“……”瑪蒙低下頭，沒有說話。

其實他並不是不知道若初的選擇是最合適的，因為當時若初並沒有選擇的餘地，七個阿爾柯巴雷諾齊聚，對她提出了請求，她怎麼能拒絕呢？

只是，若初接受詛咒繼承了大空的奶嘴，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年他們被迫接受了詛咒變成了嬰兒的場景。

看著自己原本屬於成人的身體在瞬間變成了嬰兒軟綿綿孱弱無力的身體，並且可能直到死去都要保持著嬰兒的身軀無法恢復，縱然他們身為最強的七個人，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接受這個事實呢？

即使是心志堅定如Rｅｂｏｒｎ，還不是因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去要求夏馬爾抹去了他的一些記憶，讓他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看到現在的Rｅｂｏｒｎ，誰還能想象得出當年那個俊美優雅風度翩翩，卻又冷酷無情下手狠辣的殺手？

“嘛嘛，不要這麼生氣嘛，也許將來還可以解除詛咒呢？不要這麼沒信心啊，瑪蒙。”

“你說得倒輕巧，”瑪蒙嗤笑，“你以為這麼多年來我們沒試過嗎？要是有辦法的話，我們早就解除……”剩下的話消失在了空氣中，瑪蒙瞪大了眼睛，看著若初周身忽然泛起的火紅色的光芒。

不算耀眼的光芒中，隱約可以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漸漸形成，待光芒散去，出現在原地的，已經不是二頭身的小嬰兒，而是一名九歲的女孩。

“Ｅ、Ｅｖｅ！”瑪蒙第一次忘記了冷靜理智，所有的風範全都被丟到了腦後，一下子撲到忽然恢復了原來的身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若初身上，急切地抓住她的衣服，“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難道是詛咒解除了？不，不對，明明奶嘴還在你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瑪蒙。”被一連串問話弄得反應不過來的若初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冷靜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抱歉。”稍微恢復了冷靜的瑪蒙這才鬆開手，“我只是有些激動了。”尋找了這麼多年的希望就在眼前，他怎麼可能不激動？

“我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呢，”若初也很奇怪，她都已經做好一輩子頂著嬰兒身體的準備了，沒想到竟然忽然恢復了真身？“要不打電話把Rｅｂｏｒｎ他們都叫來吧？”

“嗯，也好。”瑪蒙點點頭，開始聯絡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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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四散地坐著七個人，六個小嬰兒，跟一名棕發女童。

“居然真的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啊，”摸著下巴的阿爾柯巴雷諾之雷威爾帝一臉探究，“瑪蒙聯絡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呢。”

“到底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