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六章 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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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仁和這位公社書記賈世昌是至交，他的兒子賈學浩非常喜愛蕭荷，但也知道爸爸好友的兒子賴初升也喜歡她。這天下午賈學浩來到城關醫院，想見識一下自己的情敵，賴伍貴熱情招待，看見賴初升，忍不住向他打量，他肩頭跟自己差不多高，腿好像比自己短一截。賴初升說：哥們看什麼？賈學浩笑笑說：我看咱倆一般高，只是你胖些。他正想說什麼，忽聽女宿舍傳來琴聲，他拉著賈學浩跑到丁會計室，因會計室的窗戶對著女宿舍。賴初升望著對面說：這一定是徐立華在彈琴。賈學浩說：你能肯定？賴初升說：當然，我見過他彈琴，不知是什麼曲子，還挺好聽，我真羨慕小徐，他從出生，可能就是一副俊氣的臉面，特別是那雙眼睛，迷倒了多少小姑娘。賈學浩說：你看他看得這麼清楚。賴初升說：我嫉妒他，當然要仔細看看他，賴初升自己嘟囔著，不知為什麼，我爸媽不給我造一副中看的臉蛋，如果我有徐立華那模樣，保準叫廠裡的姑娘都丟了魂。賈學浩瞥了一眼賴初升那張誰見了都恨不能把兩邊嘴角縫上兩針的大嘴，詼諧一笑，沒有言語。此時徐立華拿著琴出來，準備走，蕭荷和小劉都出來送他，他站在門臺上，藍色筒褲，乾淨利落。賴初升嘟囔著：聽說還寫得一手好字，怎麼好事都讓他佔了。還好，他有不能治的心臟病，等著吧，我遲早把蕭荷拉過來，和我談戀愛。賈學浩哈哈大笑說：她跟你談戀愛？你是一廂情願吧。她可真是標緻，又黑又亮的眼睛，櫻桃小嘴，瞧那線條、那氣質，嘖嘖，這樣漂亮的姑娘，說實在的，就你這個樣的，做夢也談不上。賴初升滿不在乎的說：你看我配不上她？如果她看不上我，我也有辦法，管叫她和徐立華也成不了。賈學浩說：沒看出來，你能有這本事。賴初升說：你不信就走著瞧，說完搖晃著腦袋走了出去。賈學浩見他這副傲慢的態度，也不服氣，心想：哼，還想跟我搶，看看誰能贏。也不自在的走了。

徐立華已病了兩天，躺在床上憂鬱深思，有時落淚。每當有病時，總希望自己最親近的人來問候，那種安慰會比醫生的藥還管用。大概人們都有這種感受。此時蕭荷輕輕走進屋來，他沒聽見。她自語說：怎麼這樣疲勞，就摸著他的額頭說：在發燒啊，臉頰通紅，病成這樣。徐立華睜開眼無力的坐起來，蕭荷忙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說：這次病是你精神不好的原因，影響著身體，又受病苦，怨恨我嗎？徐立華溫和的聲音說：怎能怪你呢，只悔恨咱倆不該相識，如今散不忍，成不就，讓你捱打，悽悽慘慘，令人愁苦。蕭荷望著他，透過朦朧的淚水，一雙眼睛像深秋的天氣，那麼寬厚，那麼深遠，又那麼淒涼。內心很是難過，就安慰說：看看咱倆仍然在一起，就很幸福了。我唯一的希望，讓你保重好身體，當然精神是主要的因素，思想開闊些，病會很快痊癒，咱倆要有志氣，有耐心，儘管有磨難，咱倆也不能焦急，思想要堅決穩定，看情況而行。徐立華搖搖頭說：你想的太簡單了。蕭荷堅信的說：你以為不對嗎，我一直這樣想的。正說著，聽見叩門聲，何惠醫生輕步進屋，站在床前說：怎樣，退燒了嗎？蕭荷摸著他的前額說：體溫降了些。徐立華熱情的握住她的手說：阿姨，我的病不重要。蕭荷被打的事你知道嗎？何惠說：已經聽說，可是，社會主義國家，婚姻是自主的，不能命令，說什麼門當戶對，要看重一個人的道德品質和相互的感情，你爸身為公社幹部，這麼著確實過分了。蕭荷說：我雖受苦，但我倆永不變心。何惠驚疑的望著這雙重情的青年人，產生了強烈的同情心，便安慰說：在人生的道路上，不都是一帆風順的，她為你捱打受苦，你為她疼心傷身，倆人是心心相印，不要再多慮了，只要你倆思想堅定，別人是阻擋不住的。徐立華擔憂的說：我想她爸不會罷休的。何惠說：新社會婚姻自由，他又是國家幹部，該懂得的，你倆不需太擔心了。隨著又安慰一番，她才回去。

星期天的上午，衣著華麗摩登的司昌芙，和賴初升坐在屋裡焦急的等待著，他看手錶說：都這個時候了，怎麼她還不來？司昌芙說：想是不願意吃我的飯唄，可能下午來，菜都做好了，那麼咱倆吃飯吧。

飯後剛洗刷乾淨，蕭荷慢慢走進屋來，看見司昌芙說笑誇張激盪的樣子、賴初升高傲的笑聲，不由心中暗恨，只得強笑笑說：表姑叫我？司昌芙說：是啊，捎信叫你來，誰知你不願吃我的飯，這時候才來。蕭荷冷冷的說：哪裡，是我有點事。司昌芙說：你看賴科長一直在這裡等這麼久，你倆是認識的，我為你操心費力，做你們的介紹人，可是一片好心；賴初升在造紙廠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