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六章 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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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像那次對我態度生硬，而用軟辦法，說我現在年歲不大，等工作轉正才准許談戀愛。此時徐立華神情稍平靜點說：他的苦心，可想而知，更有司昌芙從中破壞，我倆感情再深，恐怕到任何時候，你爸爸也不會同意。我的心臟病是一方面，再就是他眼光高，對我的工作並不滿意，不如咱倆現在分手，等你工作轉正再談。蕭荷驚疑的目光看著他蒼白的面容說：我明白你說這話，非心所願，咱倆的心彼此明澈，只要咱倆活在世上，永遠不離開。徐立華含淚說：可能是夢想，即將來臨的是什麼？還有誰也不知道的命運。蕭荷聽他如此說：呆呆的望著射進屋內映在牆上的餘暉，那不連貫的思緒，層層細想。徐立華見她呆想，就問：你在想什麼？蕭荷忽然神秘的說：坐這邊來聽我說，他站起來倒了兩杯水，遞給她一杯，然後坐下聽她說：咱倆少不了還要經過艱難困苦，我想咱倆明分暗談，你覺得怎樣？徐立華聽了一愣，茫然的說：那怎麼行？最後呢？蕭荷說：最後……最後成為終生伴侶。是爸逼我倆不得不如此。徐立華說：再好好考慮考慮……如有所思的又說：你想想還有幾個月轉正。蕭荷伸著手指扳著算了算說：哎呀，還有一年零兩個月。徐立華嘆息一聲說：這一切周折全是因我而起，阻撓重重，又有什麼辦法，只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又能奈何，難道在街上碰面也不能說話？蕭荷說：既然分手，外界很快就知道了，如果見面照常說話，被那個臭表姑知道，又要無事生非。徐立華為難的說：我從未講過假話，這種假象如何裝？蕭荷說：不會裝也得裝，千萬不可露餡，咱倆才能繼續不受干擾的在一起。徐立華精神平靜多了，拿起暖瓶說：我去開啟水，咱倆該吃點東西了。

自從兩人戀愛以來，立捷和立洪很少來給哥哥洗衣服，通常蕭荷就洗了，這位賢惠善良的姑娘，對立華體貼入微。此時她找出他換下的衣服，泡在盆裡就洗，徐立華打水回來見她在洗衣服，忙說：近日來你沒吃好飯，哪有力氣，別洗啦。蕭荷說：不，今天把你所有的髒衣服全洗出來，以後哪敢來洗衣服，她哽咽了。徐立華含著淚拉起她說：你不要掛著我，以後妹妹會來給我洗衣服，再說我自己洗兩件也累不著，快，擦擦手，你把糕點拿出來，我衝兩杯奶粉，咱倆吃頓飯吧。蕭荷用毛巾擦擦臉，兩人吃過飯，她執意洗完衣服，又相互囑咐，惦念的話說不盡，一直到九點還不忍離去。直到電影快散場，估摸著代世恩要回來了，她才離開。此時，兩人默默無言，依依難捨。初戀是最純潔的熱烈的，忽然隔開，悵然若失。徐立華送她到大門口，兩人停住腳步，握著手，蕭荷小聲安慰說：抽機會咱倆再見面，你保重身體要緊，回去吧。徐立華望著面前這位早已在他心坎上的姑娘，不由一陣難過，流著淚說：你也要注意身體。蕭荷含淚點點頭，轉身走去。徐立華淚眼模糊的望著她的身影慢慢走著，不時用手向臉上抹去，直到望不見她的背影，才憂心的走回屋裡。

蕭荷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哪裡睡得著，心煩不安，總是惦念立華，心想：從此既不能和他明目張膽的說話，更不能一起吃飯，如果不是表姑貪心鬧事，任我倆戀愛自然發展，我會經常依偎在他的身旁說著悄悄話，真心相愛說出每句話都覺得是甜蜜的，想了很久才睡去。

第二天晚飯後，徐立華坐在桌前，也不願看書，心想：我倆相愛以來，經常挨坐著聽她的綿綿細語，現在卻如此情形，如果不是我有心臟病，哪受這些周折。為了我倆的感情，她那樣堅定，在生活中她對我充滿體貼和關愛，使我對人生有了希望，事實證明，蕭荷她是非常愛我的，她也是我今生唯一喜愛的姑娘，無論我倆的幸福愛情是多麼短暫，也要忍耐等待。他站起來走到窗前，眺望天空，佈滿陰雲，從一些看不見的地方湧出冷氣，立刻覺得一陣涼意，忙去躺倒床上，拉過薄被蓋著，靜靜的睡了。

徐立華和蕭荷的分手，大多數人都知道了，只有田志夫婦、何惠和立華的姥姥家瞭解內情，但都在為二人保密。

這些天以來，徐立華精神不振，休班回家，隨著人群登上公共汽車，旅程的寂寞又引起心中的空虛和淒涼……當回到家裡，看見妹妹，又想起蕭荷對自己的關懷。徐金江夫婦見華兒回來都非常高興，當發現他憂愁的神情，就提起心來。晚飯後立洪和立康見哥哥不大歡喜，也不說讓他彈琴了，只坐在哥哥身邊不言語。許寶相關切的問道：最近又不舒服過嗎？徐立華說：只感冒兩天，服藥就好了，因為蕭荷上次回家，她爸不同意和我戀愛，說我的心臟病不能治，仍然以門當戶對的條件給她介紹物件，但她不同意，就命令等她工作轉正才許談戀愛。徐金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