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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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篤琛神色沉靜，沒回話，起身把書放回書架。

兩人出了書店，慢慢沿著街走。

走到街道比較窄的路段，許篤琛自然而然走到外側。

接近中心街路口，人群密集，路邊有人在賣各色各樣的氫氣球。

許篤琛見周圍很多女生手裡都牽著一個，轉頭問溫榆：“你要嗎？”

溫榆臉上漾起淺淺笑意，一路上氣壓不太高，她都不敢多說話，搖了搖頭：“我不用。”

中心街完全是人擠人的狀態，溫榆被一個壯漢碰了下，後背撞上許篤琛結實的胸膛。

許篤琛條件反射扶住她手臂，溫榆扭頭歉意地看向他：“不好意思，許先生。”

“沒關係，小心一些。”許篤琛話還沒說完便放開自己的手。

溫榆立馬站穩，邊走邊時刻注意著周圍，以免再被撞到。

等開始倒計時，周圍的人都激動地叫出了聲：“10，9，8，7，6，5......”

溫榆礙於許篤琛在旁邊，只在心裡開始默默倒數。

“2，1！”

零點這一刻，頓時夜空滿是星光交映的煙火。

嚷鬧中，許篤琛聽見溫榆叫他。

他側過頭，溫榆的雙眸正在煙火下熠熠生光，笑得很閃眼。

四周有擁吻的情侶，親密的年輕夫婦，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們無一不在互相對著最親近的人表達愛意。

而一瞬間，那些嘈雜的聲音似乎都被遮蔽在外，許篤琛只聽到了溫榆的聲音。

“許先生，新年快樂！”

......

他心跳似乎暫慢了一拍。

可那一秒之後，他的心跳也沒有恢復如常，卻是徹底亂了節奏。

還沒等他調整好，溫榆忽然瞳眸微睜，撲向他懷裡。

溫榆額頭碰撞到許篤琛下巴，雙手抵在他胸膛上，許篤琛的手在慣性衝擊下摟住了她的腰。

他們看起來就好像周圍其他情侶那樣，在迎接新年的歡樂氛圍中，正甜蜜相擁。

等溫榆站穩一些，許篤琛也沒鬆開環著她腰的手，而是稍稍退後，用另一隻手隔開周圍人群，多一些空間，讓她能站穩。

兩人都站穩後，才發現原來是有人求婚，所以人潮間擁擠了一下。

溫榆雙頰泛紅，還好是冬天，大衣厚實些，不然她這可以算是襲胸。

許篤琛微低下頭，用她能聽見的聲音說：“走吧，回酒店。”

溫榆感覺隱隱有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尖。

往回走的路上，依舊很擁擠，但兩人都自動隔開了一定的距離，許篤琛雙手揣在大衣口袋裡。

溫榆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挽起唇角。

剛才的氣氛換在別人身上，曖昧感十足。但在他倆身上，真就是無事發生。

溫榆更加確信，他肯定對自己沒意思，不然這種情況下，有誰會拉手臂？喜歡的話，應該是順勢摟懷裡，或者直接牽起手。

說不定他回酒店後，還要使勁洗手。

溫榆帶許篤琛走到一個巷口，她那輛baby藍的甲殼蟲乖乖停在那兒。

“現在肯定打不到車，下午我讓同事幫我開到這邊的。”她咧嘴朝許篤琛笑笑。

許篤琛掀眸看她一眼，沒說話上了車。

回到酒店，送許篤琛到房間，溫榆準備回管家房，客廳裡忽然響起他低沉又有些溫柔的嗓音。

“新年快樂。”

溫榆和許篤琛視線相對，腦中冒出一個想法。

他不彈鋼琴的話，去配音也不錯。

-

新年第一天，入住率不算高。

想到下午有半天假，溫榆去總統套房檢視一下衛生情況。

進到浴室，溫榆先給許篤琛把電動牙刷衝上電。

檢查檯面時，她發現一個空了的橙色小盒子。

待她拿起，看清盒身上的字母，手上動作一滯，瞳孔微縮。

Sertraline，舍曲林。

溫榆抬起頭，看見鏡中怔愣住的自己，緩緩把藥瓶放回原處，出了房間。

晚上8點，頤悅軒。

溫榆下車按了車鎖，扭頭見易琛然正在門口打電話。

他蹙著眉頭，似有不快，掐著煙吸了一口，轉身看到溫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