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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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章鈺清早剛邁出房門，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宋昌明嚇了一跳，袖裡的十字鏢瞬時捏入指尖差點丟出去。

宋昌明自然注意不到這些小動作，開心地招攬免費苦力，“慕將軍吩咐你跟我去藥鋪拿藥材。”

“……”原來慕程安所謂的差事是這個。要不是昨晚慕程安的神情太過悲愴，他才不會稍作妥協管趙禎琪的事，這倒好，還要去幫著抓藥？“沒空。”

“慕將軍特意囑咐，若你說沒空，就回蘇北的宅子去，那兒清閒。”

“……”哪裡清閒！回那兒比上戰場還要命！章鈺被捏住軟肋無奈，“……我跟你去。”

真妥協了？他本以為這就是慕程安一句玩笑……鎮北將軍府是他們名正言順的官邸，怎麼聞其色變？

不過能達到目的就行了，宋昌明拍拍章鈺略表同情，“那走吧。”

到了前堂衙口，正逢季揚整理著有些濡溼雜亂的衣襟從外歸來，路經兩人行禮攔住去向，“正門已有多人排候請見，兩位還是繞後門出府吧。”

“？”兩人對視，宋昌明問，“這天剛亮啊？”

“僧多粥少，不稀奇。”季揚再次拘禮朝內院去。

章鈺聽話轉身卻被宋昌明拉住，“走啊，看看熱鬧去。”

“？！”肖府果真沒一個正常人！

府門重聲開啟，喧譁聲稍停，左右兩邊各兩隊延至巷口，見有人出來也不分辨是誰皆行禮問好，著實荒唐可笑。陳家那些商鋪竟值得這樣爭搶？

有人認出章鈺腰間配戴金牌規制屬軍役籍從五品，搶佔先機衝上來欲介紹自己，被章鈺拔劍冷視的樣子嚇得退縮兩步，但仍不死心盯著。

宋昌明恍然大悟，“我說剛才季主事的衣服咋亂糟糟的，原來……”

“趕緊走。”章鈺最煩受人注目圍觀，銳目瞥掃一週，意外發現了一個很不自然的傢伙。

旁人衣著鮮亮不遺餘力的展示自家主子財氣，雖沒在靠近但仍都充斥期待看他和宋昌明，而那人不僅身著僕服，還故意遮擋住了大半張臉。

蘇北知州府吳仁的隨從。即便化成灰他都認得出。

握著劍柄的手又緊了幾分，吳仁那王八蛋從前受陳家庇護貪贓枉法勾結豪紳以權謀私，侵商掠地，禍害大半個蘇北不夠竟又跑蘇南來企圖分一杯羹？！利慾薰心也不看如今形勢硬往上擠，當真不怕死。

現在返回稟告或許會打草驚蛇，不如暫且裝作沒認出以觀後續。

章鈺收回視線，沉默著隨宋昌明離開。

再看昨晚已經明確知曉慕程安心意的趙禎琪，正躺在他和慕程安同住的客房床榻上雙臂墊著頭，駕著腿悠閒搖晃。

臨走前宋昌明給他號了脈，囑咐說還要再服兩劑才能看出有無效果，每三天服一次，若這期間不再犯或發病後疼痛減緩，就說明有效。

得知今日宋昌明要去曹莊的藥材鋪裡取另一株槐風葵，他又慷慨塞給宋昌明兩千金銀票讓他看著發揮。一株只能熬兩劑，多多益善。況且這些錢對於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眼下萬事順意，莫非生辰那日許下的願望跨山越海，真傳到那九霄雲外蓮花座上？天助他，勢不可為，再添些人為方不辜負。

那就從今日開始吧！

慕程安晨練回來，就看到趙禎琪正熱心指揮僕從在往一旁的空房裡搬運被褥。

“？”有些疑惑走進房裡，所有的物件都只剩下單套。

等趙禎琪再次進門，慕程安問，“玩什麼？”

“這些天叨擾將軍了，看您眼圈發黑定是跟我同睡休息不好，本王識趣，知道將軍對我無意，強求徒增反感，乾脆就搬出去吧。”

“……”小東西無比真誠的眼神讓慕程安直接懷疑宋昌明的藥不乾淨，把趙禎琪腦子給吃擰了。

趙禎琪打量眼前呆滯的臉，想戲問一句是不是不捨，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對，不能問，問就暴露了。於是他換出另一句公公正正，“謝將軍昨夜不計前嫌救我於危難，先前答應的貪官，眼下多半已上鉤，再過幾日便可收網，若您有興趣，今日得閒不妨同蘇官三人一起商計？”

“不必，朝律武不涉文政，最後需我帶兵拿誰直言即可。”

趙禎琪一改往日糾纏行徑，十分爽快，“好，那我就先走了。”

他笑得平淡，轉過身後卻眼眸斜後，面容變得狡詐，不過邁出房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