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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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

“看來宋醫士很喜歡給人下定論。”聞人卯朝另一旁僕從揮手，將懷裡的四支明顯不同於章鈺手中的紙包遞過來，“我也是忙一早上才奪下這些，若不嫌棄就先拿去救急吧。”

“？”宋昌明詫異，“我今日沒有足夠的金銀……”

“無妨，送的。”

“僅幾日前遊船一面之交，您這……未免太慷慨了些。”淺交卻授重禮，明擺著讓人懷疑。

聞人卯笑，“有事相求，給慕將軍捎個話，今晚戌正我在醉仙院等他。”

“……”這名字一聽就是……花樓啊……

比起宋昌明的隱晦表情，章鈺直接開口，“我家將軍從不去那種下流處所。”

“噗。”宋昌明捂嘴抖肩。

聞人卯臉皮薄，先前被慕程安嘲諷說不行，今又被章鈺說下流，咬牙切齒道，“你家將軍沒少去，只是不帶你。”然後掏出支鳳頭墜珍珠的紅玉簪，“將此物給他，他就明白了。”

章鈺嫌髒不動，宋昌明只好接過，“你怎知我們需要此藥材？見慕將軍又意在何圖？”聞人卯不但知道，還早早過來與別人爭奪，倒是對此真正有需求的人來得最晚。

“你猜。”輕蔑轉身上轎離開。謎底昭然若揭，還用得著他多費唇舌麼。

原地兩人不約而同，“有內奸。”

左思右想一圈，嫌疑最大的，是七王爺本人啊。

「清吏司府邸」

“阿嚏！”趙禎琪莫名打了個冷顫。

“能行麼？”蘇少卿冷旁一眼。

“沒事，我們抓緊時間，還剩多少？”

“二十六間尚未確定，還有你預計安排的兩名官員沒安插進去。”蘇少卿有些擔憂，“這十三位官員，你說要合六十間給他們，那事後……這空缺如何迅速填補啊？”

“你只管辦，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朝律不許官員私自營商，這些人還真是膽大包天。”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律法，就是個擺設。”

“……”這話從皇帝親兒子嘴裡說出來，味兒挺怪的。

看趙禎琪春光滿面埋頭看稅賦草案，有句話他一早想問，結合兩人昨晚種種，他猶豫再三終於開口，“你對慕將軍說與你聯手藉此挖貪官收繳贓款幫他補假寶庫的虧空，但以你的身份這樣做，皇上不會反倒懷疑慕將軍做賊心虛更生芥蒂麼？而且這些人，基本都是曾依附過你母家陳氏的吧，這對他根本無益，反倒是在圓你心願。”

“就你有嘴。”趙禎琪放下手中物，眼神犀利，“你懂屁。”

他沒少打聽過，慕程安早些年帶兵征伐屢獲奇功，將風張弛有度頗受邊關百姓愛戴，更令麾下將士擁護追隨。舅舅聲名威揚多半因為財力，又私自培養了不少兵將，所以即便朝廷特定「為防武將叛亂，均衡守京畿與戊諸郡兵力，實行“更戊法”，畿輔與諸州禁軍定期更換駐地，以使兵不識將，將無專兵，行戰均以軍令為號」的軍制，舅舅依然有足夠士氣謀反。可慕程安呢，他都不用刻意準備這些利己，就算是沒有跟隨過他的兵，都生盼著哪一日能見上這位傳奇將軍的風采，更有傳當年柙峪關一戰，守城將軍戰死，遇敵圍攻群兵無策，一兵冒死登上塔樓吹響慕程安的戰號，竟將敵軍嚇退十里之外按兵不動兩日。

先是流傳於兵營，又散入百姓酒肆坊間，最終傳到他們這些皇親貴胄耳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了，關鍵是萬人之上那位聽到會怎麼想。如此震天懾地之人，還是那樣的出身，再忠心，哪朝哪代敢踏實重用？

古往今來，忠誠與謀逆，都是同樣的下場。

程安想把這條路走遠，那他自然要幫他。父皇嫌他太乾淨，就只能往他身上添些病料。

季揚端著堆放三摞大大小小摺紙的托盤進門，“大人，七王爺，這是今日的拜帖。”

蘇少卿指趙禎琪，季揚乖乖遞上。

輕嘆著抓起一大把，然後隨手一扔，蘇少卿無語，“我剛才是說多了，那你也不用拿這些人撒氣吧。萬一有能用的呢？”

“物競天擇，能擺在盤子裡的都是差不多的條件，被扔出去就是命運不好，出門沒看黃曆。”趙禎琪自有一套說辭，又看季揚，“有官嗎？”

季揚從懷裡掏出一張標紅拜帖，“這裡。”

蘇少卿：“……”怎麼感覺季揚更適合跟隨趙禎琪呢？這不是我招進來的人嗎？

趙禎琪接過掀看，有些意外，蘇少卿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