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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北方的天氣乾燥而炙熱,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十多平米的屋子,人的臉上甚至能感到隱隱的灼痛,汗水順著梁月的額頭緩緩流下,劃過臉頰,流入嘴角。
“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梁月一邊哭喊一邊探頭打量著桌子的高度,她的嗓子有點嘶啞,迴盪在這滾滾的熱氣中更讓人心煩意亂。喊了很久,還是沒有人理她,而她也沒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似乎要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才甘心。
可能實在受不了這樣刺耳的喊叫,窗邊的女人終於轉身看了一眼,眼神中帶著憤怒,還略過一絲無奈,似乎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痛。她好像要站起來,但猶豫了一下又坐下了,拿起手上的那塊布繼續裁剪,她不能放梁月下來,這批服裝明天就得完成交貨,看著手邊那一沓厚厚的尚未動工的布匹,她知道自己是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安撫梁月情緒的。
正午時分,縫紉機嘈雜的聲音穿透耳膜,刺眼的陽光籠罩著梁月全身。小小的她心裡對這個女人升起一絲恨意,她怎麼能這麼狠心,竟能對她的歇斯底里做到無動於衷。梁月在偷偷觀察,她看到那個女人臉上的焦急在陽光的映襯下愈發明顯,額頭密密的汗珠,像自己吃過的qq軟糖一般,晶瑩剔透,幾縷劉海順著臉頰兩側慵懶的散下來,好像很是疲憊。看著看著,她有點入神了,慢慢的,停止了吵鬧。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哭累了自己就不哭了。幸好沒放她下來搗亂,再加把勁,爭取明天一早完工。”柳旭一邊想一邊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她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為了這批貨,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突然,安靜的小屋裡傳出重物落地的聲音,蓋過了縫紉機的響聲,在這樣悶熱的天氣裡,這樣令人窒息的環境裡,顯得特別沉悶。
“梁月!”柳旭轉身看向梁月的方向,發出一聲驚呼,從椅子上跳起,身後的椅子向後倒去,桌上原本井然的布匹變得凌亂,她沒有理會,急忙跑向摔在地上的孩子,臉上的擔憂和心痛再也無法掩蓋,她一把抱起梁月,那幾縷散落的劉海劃過梁月的臉頰,有點癢,卻很是舒服。
梁月躺在母親的懷裡,血從鼻子裡一股接著一股的流出,柳旭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臉上,就像珍珠一樣,涼涼的,和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調皮地溜進她小小的嘴巴里,鹹鹹的。現在的柳旭,沒有了往日的獨立和堅強,也沒有了面對顧客時的從容和冷靜,由於緊張和悲痛,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她用發抖的手從紙盒裡接連抽出一張一張的紙巾,堵在梁月鼻孔處,希望血可以快點止住,可是不一會,紙巾就被血浸染了,溼透了,面對不停流出的血,她的努力顯得有點微不足道。
梁月看著母親急迫地做著這些,她一直沒有哭,可能是因為注意力已經被她的焦灼吸引了,完全不記得身體的痛,她的神情很淡然,眼神很堅定,小小的眼睛黑白分明,她的嘴角有一點點上揚,她終於讓母親回頭看自己了,真好。
“梁月,明天我送你去託兒所。”血已經止住,柳旭平靜了一下情緒,又像平日一樣,語氣淡淡的,毫無波瀾。
“去就去!”梁月倔強的盯著母親,她想,既然你已經不願意給我一丁點的關愛,那在哪裡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那一天的天氣比往常還要好一些,天很藍很藍,像要滴下水一樣,陽光很溫和,走在路上暖暖的,好像還有點軟糯糯的感覺。梁月像個小大人一樣走在前面,柳旭跟在她身後,保持了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一路的沉默讓兩個人看起來陌生而疏遠。
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她和媽媽的關係變成了這樣,她再也不會撒嬌讓媽媽抱她,走路哪怕走到腳痛,走到腿痠,她也一定堅持下去;她再也不會說自己想吃什麼,想要什麼,哪怕內心無比渴望。可能是從爸爸離開的那一天開始的,好像是。梁月還清晰的記得,媽媽從出院那天起,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那個醫院肯定有魔力,帶走了爸爸,也帶走了以前那個最愛自己的媽媽。也可能不是醫院,可能是那輛卡車,那輛卡車一定是個怪獸。可是,這一切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媽媽要這樣對待她,梁月不明白,也無法理解。
這條通往託兒所的路似乎很長,她似乎能感受到身後母親的呼吸聲,雖然她知道母親離自己很遠,但她想快點擺脫這種感覺;這條路又似乎很短,很快,她便停在了託兒所門口,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她和母親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到底是該欣喜還是悲傷呢?算了,還是值得開心的,因為對母親來說,她一點也不可愛。
“我送你進去吧。”柳旭的聲音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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