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高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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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語突然請了兩天假，林葉整整一天精神都是恍惚的，上課也打不起精神，打籃球也總是心不在焉，晚上也不想睡，想問問她到底怎麼了，又有點不敢。他坐在教室，聽著講臺上的老師滔滔不絕，他的思路早就飛了出去，心裡忍不住想，自己可能真的沒救了。

下課鈴聲響起，林葉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覺得好像有點困，但閉上眼睛又睡不著，這種感覺真是糟糕極了。他把筆頭咬在嘴角，任由教室裡的大家嘰嘰喳喳，自己盯著窗戶發呆。

這時，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視窗走過，咬在嘴角的筆掉在了桌上，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趕緊向教室門口看去，沒錯，是佟心語，她回來了。

林葉從座位上跳起來，顧不了那麼多，跑到心語身邊，“你昨天去哪了？”語氣中滿是焦急，還略帶一絲責備。

心語轉頭看了林葉一眼，心想不就請了一天假嘛，又不是消失了多久，至於這麼緊張嗎？她微微笑了一下，說：“處理了一點私事。”

“沒什麼問題吧？如果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跟我說。”

“沒啥事，都解決了。”心語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將書包放下，活動了一下脖子，做了一上午的車，也沒吃東西，感覺有點疲憊。

林葉看著略有倦容的心語，關切地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還是回寢室休息一下？”

心語搖了搖頭，說：“已經一天半沒上課了，馬上就要考試了。”

日子又回到了正規，依然是高考前的緊張氛圍，或者現在這個時間點，連緊張的時間都已經沒有了，除了努力什麼都不能想。心語將梁月薄弱的知識點用不同的邏輯導圖做了講解，匹配了相應的練習題，梁月拿著心語給的複習資料，感覺自己原本混亂的思路清晰了很多，明顯感覺到做題的速度和正確率都提高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一切都在向好發展。

六月的太陽火辣辣的，整個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北方的夏天炎熱而又幹燥，周圍充滿了浮躁的感覺。校園裡的樹好像也被太陽曬得蔫蔫的，湖裡的魚偶爾浮出水面，吹幾口泡泡，好像是要透透氣，大多數時候都是懶懶的。

六月初梁月就再沒有去學校了，她從寢室搬回了家，雖然那個家冷冰冰的，但是在這樣燥熱的夏天，她反倒覺得在那樣冰冷的空氣中更容易平靜下來。

心語在教室裡認真地做著試卷，周圍的同學有的已經沉不下心複習了，畢竟只有幾天了，很多人可能覺得大局已定。但是對心語來說，這樣的時間跟平時也沒有什麼不同，做好自己每天應該做的，按計劃完成相應的任務就可以了。

終於，高考如約而至。

那一天，炙熱的太陽毫無顧忌的暴曬著地球上的一切生物，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窗外一聲聲的蟬鳴鬧得人心煩意亂，教室外面的柳樹依然清脆依依，絲毫不見懶散狀。高考的時間，沒有因為任何人的恐慌推遲半點。

第一科是語文，梁月坐在考場上，額頭佈滿密密的汗珠，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窗直直的照進來，照在試卷上，出現一塊光斑，課桌上顯現出一小塊矩形。監考老師站在講臺上，旁邊放著密封好的試卷，梁月低頭看著手邊已經發下來的答題紙，和模擬考的一模一樣，但似乎又不太一樣。她的手心被汗水略微浸溼，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背依然挺得直直的，安靜地坐在那，看不出任何的煩躁和不安。

在同一個時間，不同的地方，有一個女孩也坐在考場上。心語神態淡然，手中的筆在指間轉來轉去，她巡視了教室一圈，還沒有發試卷，距離開考還有二十多分鐘，不過她不著急，考完了她就能去找梁月了，高考畢業後，他們兩個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她輕輕地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地祈禱，不是為自己，而是因為梁月。

林葉自從知道了心語的目標院校後，他就已經暗下決心，要報考同一所大學。因此，他在考場上也沒有任何緊張感，他知道只要正常發揮，他和心語，都不會有任何問題。有時候，林葉覺得，命運真的有一股很神秘的力量，似乎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一個人的一生，無論你如何掙扎，好像都無從改變。

老師走到梁月的身邊，一張試卷放在了書桌上，隨著鈴聲響起，梁月嘴抿得緊緊地，伸出手開啟了試卷，在心裡默默地點了好幾次頭，然後開始認真地作答。

終於答完了試卷，鈴聲一響，老師便要求放下筆，停止作答。梁月輕輕閉上眼睛，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背後的內衣已經被汗水溼透。雖然語文不是自己的弱項，但是她很怕上帝跟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