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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朦朧。
再次將手舉到面前,靠的很近,幾乎貼在眼上。
也是一團,不過,是黑影。
舉目慌張四望,黑影、黑影、黑影……全都是黑影!
我伸手去捕捉,去摸索,往前,往左,往右,一片虛無。
就這麼胡亂走了幾步的功夫,再回頭,找不到我的房門在何處。
陽光依然溫暖,心冷如冰。我呆呆地,對準一個方向,伸著手走下去,在指尖碰到什麼之前,腳下被臺階狠狠一絆,摔在門口。
膝蓋生疼,我捲起褲管想看看是不是破皮流血,眼睛貼在傷處仍是一片漆黑——哦,我已經瞎了,剛剛發現的。
我重重地以頭搶地,在石階上。
原本就被嫌棄,現在我這個樣子,怎麼能繼續照顧少爺,怎麼能繼續活下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身上漸冷。
眼前連最後一點光亮都失去了。
——少爺要回來,看到我這樣子會不會不要我?
我慢慢爬起來,花了不知多長時間摸到自己屋裡,躺了很久,沒吃沒喝,也不知晝夜。
唯一還清楚的,是豎著耳朵聽外面動靜。
我總有種,下一刻少爺會破門而入,把我趕走的錯覺。
要是在煙花館受傷沒挺過去就好了。
要是當初和全族一起被斬首就好了。
要是沒生出來過,或者沒動過心思,就更好了。
可是我還活著。
既然重傷都沒死,我想,大概老天也不喜歡我,所以不肯收了我去。
那就活著罷。
還能聽聽他的聲音不是麼。
只是往後,行事得小心再小心了啊。
想想自己昨天還能看到他最後一面,我會記一輩子的。
三天後回家的少爺,發現了我的異常。
因為我摸索著縫紉時,似乎記錯了顏色排列,拿錯了線?
他又狠狠扇我一耳光。
也算,他還肯碰我。
而且,雖然他罵得很難聽,那些混話,也不會比我在煙花館聽到的更難聽。
重要的是,儘管打了罵了,最後他也沒不要我。
我真的能做事,真的。
我還沒聾,至少還能走路,至少還能做事。
於是我學會了掂一掂物件判別輕重,學會嗅一嗅味道辨別物品。少爺的這所宅子,反覆行走和觸控,透過觸碰牆壁和立柱,我能在三息之內分辨出身在何處。
第二次學會生火,依靠灶裡木柴劈啪作響聲。
第二次學會燒水,依靠鍋裡水泡咕嘟破裂聲。
第二次學會做飯做菜。
麵食好辦,不過被蒸汽燙幾下手而已。
燒菜則很不容易判斷火候。
沒有錢,買不了太多食材供我練手糟蹋,我在後院憑藉記憶和手感,拔了些草,先試著把生的弄成熟的,熟練以後才開始正式燒菜。
洗衣倒還好,多用力,多搓洗,不放過任何邊角就好。
我擔心衣裳脫色混色,少爺的衣物,從來都是徹徹底底洗完一件,換過了水,再去洗另一件。累點又如何,不過多換幾次水罷了。
……
本來以為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後來有一天,少爺惹了事,受了傷,傷好以後,彷彿換了一個人。
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珍寶。
再後來,我……
“……再後來,沒想到……能像現在這般……”越陌斜斜倚靠美人榻,雙頰酡紅,醉眼朦朧,別有一番風|情。
案頭是絳色燭,樽裡有杏花酒,榻上人似玉,口中言如針。
“我錯了!”王大夫主動檢討,腦袋一直低到胸前,“年少不懂事,傷害也不能憑一句抱歉就抹了去,天涯你只要能消氣,打也打得,罵也罵得,給我留條性命也就是了。”
越陌鮮少醉酒,偶爾喝多了,藉著酒意,會溜出一兩句前塵往事,舉止也比往日大膽許多。
“打?好呀……”他笑嘻嘻回應,“你臉……湊過來些,好讓我打……”
王謝一來十分內疚,二來也有了些酒意,潑皮光棍氣概重新附體,聞言果然靠近了些,微微側著頭道:“你打罷!”
越陌揚起手,依然笑嘻嘻地:“你……嗝……閉上眼睛……不然我……嗝……下不去手……”
王謝依言合目,面上就是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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