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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砍向那裡。

這是……破綻之線!砍向那裡沒錯!

“一之型!水面斬!”

水流似的劍氣在刀上應運而生,滔滔不絕。

“哈啊!——”這次!絕對要贏!

“鐺!”如奔騰江海的劍勢與脖子相撞卡頓一下,但緊接著就如水流滑落般順滑砍下手鬼的頭。

“怎!怎麼……”可能!

“譁——”水樣劍氣揮灑在空中漸漸消散,與之一樣的還有手鬼的頭。

“這不可能!”被日輪刀砍去頭的鬼很快化成飛灰,手鬼只能喊出這一句,嘴巴就變成灰,只能感覺到頭落在地上,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飄散。

炭治郎落地站穩,收回日輪刀,擦去剛剛被打飛時嘴邊溢位的血。

四周屬於手鬼惡意惡行的惡臭氣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演說的苦澀悲傷的空虛氣味。

炭治郎身形一頓。

這個氣味,他知道,是屬於思念親人的味道,就想他剛剛在昏迷時看到已逝的弟弟,但手鬼的氣味更加複雜其中又有不甘,迷茫與解脫。

炭治郎回頭,看著只剩半個頭目光突然變得空洞的鬼。

想起來了嗎?自己作為人時的珍貴記憶,與血與殺戮交合在一起該有多麼的痛苦?

炭治郎心裡忍不住悲傷,走上前去握著鬼僅剩的手,給了他最後一絲溫暖,輕輕為他禱告。

“神啊,求求您,如果您能聽到的話,請求您,這個人下輩子不要變成鬼了。”

手鬼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雖然臨近死亡,眼前一片漆黑,但沒有憤怒與痛恨,只有無盡的迷茫。

他是誰?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眼前突然變得光怪陸離,無數場景飛過,最後定格在一個普通少年的身上。

這又是誰?被他吃掉了嗎?都不記得了。

“哥哥?”

心裡只剩下哥哥兩個字。

一陣溫暖從手上傳來,伴隨著幾句聽不清的話語,記憶中的少年動了。他提著燈籠站在田間小路中,回身向他伸出手。

“好啦,就知道你怕黑,來吧,像以前那樣,牽著手,我們該走了。”

“好!”他什麼也顧不得了,匆忙跑上去緊緊牽好手,眼淚不斷湧出。

兩人走上一段延伸出去很長的道路。

炭治郎直到鬼的殘軀完全消散後才鬆手。

他抬頭看著月亮,感嘆,結束了,這場拖延已久的悲劇。

炭治郎與手鬼戰鬥時受了不少的傷,還被重重打飛一回撞在樹上,昏迷過去,最後還是幻聽到弟弟在呼喚他才重新清醒過來躲過殺招繼續戰鬥。

可惜的是面具在那時候撞碎了,很可惜。

炭治郎把碎片撿起來儲存好,有些心疼。

碎得好厲害,粘不回去了吧。

不過剛才撞到樹上還停大力的,他運氣不錯,有幾根樹枝減速,不然起碼要斷幾根骨頭。

殊不知,在面具碎片的邊緣,一個破碎的陣法最後閃出藍紫色的光。

炭治郎收拾好殘局,轉身又進入山林。

選拔還沒有結束,他還要繼續努力。

第八天,夜晚,月亮依舊散發著清潤的光,靈暄和鱗瀧坐在客廳,鱗瀧收拾著那堆刀具,靈暄陪禰豆子翻花繩,靈暄有些心不在焉。

最終選拔結束一天有餘,也不知道炭治郎怎麼樣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要是陣法能一直保持和施術者的聯絡就好了,她起碼就能知道炭治郎現在大概怎麼樣了。可惜陣法感應只有方圓百米。

屋裡憂心忡忡的可不是靈暄一個人,鱗瀧亦然,現在坐得住的應該只有暫時什麼都不懂的禰豆子。

突然山腳下傳來靈力波動,靈暄瞬間坐直,是她給炭治郎佈下的陣法。

“唔?”禰豆子疑惑的看向警覺的靈暄。

靈暄順手摸摸她的腦袋,把靈力放出去確認。

真是炭治郎!

靈暄一躍而起,推開門向入山小路處眺望,而禰豆子也學著她的樣子,扒住門框往外瞅,其實她不是特別喜歡出屋。

鱗瀧察覺一獸一鬼的異動,也過來問。

“怎麼了?”

“炭治郎回來了。”靈暄目不轉睛的盯著入山的路口。

“唔?”聽見至親之人的名字,鬼少女興奮回頭詢問兩人,卻又被靈暄按住頭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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