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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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才讓你變成這個模樣，告訴我們，好嗎？”利普萊特安撫著有些激動的艾利斯。

艾利斯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說道：“我……我當年不想殺了卡謝密爾，回家的時候也跟父母爭吵了一頓，那晚之後，我醒過來，我就發現我的身體就不受我控制了。但是……也不完全不受我控制。”

“怎麼說？”祁煉問。

“只要我順從他們的意識，我就能活動這個身體，但只要我反抗，這具身體就跟死物一樣連走路都不會。”艾利斯搖頭，“因為沒有殺死卡謝密爾，他們把我關進血殺部，逼我服從他們的意識……之後很多年，我都不反抗了。”

“原來如此。”祁煉和葉鎏對視了一眼，表示自己明白“人偶線”這個能力的大概情況了。

“說到底，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如果選擇反抗……也不會沾上那麼多無辜人的鮮血。”艾利斯看著自己的手掌，彷彿看到了上面的大量鮮血。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自己，恐怕早已害怕得躲在卡謝密爾的懷裡哭了。

但是現在的自己，只剩下了麻木。

利普萊特握住艾利斯的手，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如果他能保護好他的阿珩，帶阿珩遠走高飛，遠離茵內森家族，根本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發生。

葉鎏問：“要是一直反抗，會怎麼樣？”

“不吃不喝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在血殺部只有死路一條。”艾利斯回想起血殺部裡那渾濁骯髒的空氣，後背還是不自覺地冒冷汗：“那裡邊是地獄……我想從那裡逃出來，只能……”只能順從他們的意識了。

“具體說說。”祁煉低頭開始做記錄。

艾利斯接過利普萊特遞過來的茶潤了潤嗓子，又是長撥出一口氣後才說：“看你們兩個都是東方人的模樣，應該有聽過‘養蠱’吧？血殺部就是個差不多的地方。把沒用的血族扔進去，對他們說只有最強的那個才能活著出來，然後一關就是關五年，中途還會扔一些‘廢物’進去。”

“養蠱啊……”祁煉托起腮幫子，“那應該有不少跟你一樣從裡邊出來的人了？”

“從血殺部裡出來的血族都會成為‘殺手’，專門殺死背叛者和給直系成員物色合適的人類作為血袋。”艾利斯點頭，“但，這個位置，基本是每五年換一次。”

“新‘殺手’殺死舊‘殺手’嗎？”

艾利斯點頭：“若是新的殺不死舊的，就會被舊的反殺，然後舊的會繼續作為‘殺手’活動。”

“你呢？”葉鎏出聲問，“當了多久的‘殺手’？”

艾利斯低下頭，沉默了一會，說：“一個月前我完成了第二次反殺。”

“也就是說，你是在十年前那一次快結束的時候被扔進去的？”祁煉推測，“你可真厲害啊。”

“那時候我只是想活下來……”艾利斯苦笑，“可……可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直接放棄，可能會更好。”

利普萊特聽了這話露出了生氣的表情：“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要是不活下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艾利斯自嘲地笑了一聲：“見到你又怎麼樣？我已經沾滿了罪惡，我已經是個該死的存在，我現在能做的只有用死亡來贖罪！”他已經不配，跟卡謝密爾在一起了。

“阿珩！你……”利普萊特看著那雙沒有希望的眸子，心臟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明明……明明就不是他的錯……

“確實，即便不是你本意，但你為了活著，還是順從了他們的意識，換句話說，這些年做的這些都是你自願的。”祁煉換了之手托起了腮幫子，“對於你這種兇惡的吸血鬼，確實只能以死謝罪。”

“貪狼先生！”利普萊特沒想到祁煉會這麼說，心裡擔心他真的會殺了艾利斯：“阿珩他是逼不得已，他……”

“執行人裡有這麼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誰抓到的吸血鬼，誰就有最高處理權。”祁煉說道，“我本來想將殺死他的權力交給你，但看你下不了手，那就算了。我會親自動手，但不會是現在。”

艾利斯聽到這位貪狼先生會親自動手殺了自己，心裡鬆了一口氣，露出了很放鬆的笑容，道：“謝謝您，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所以……”

“你們聽我說完行不？”祁煉翹起二郎腿，從儲物戒裡拿出巧克力罐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