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世人當氣短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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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喊二哥的少年似有些眼熟，蘇徹似乎想到了一個人。

“是我想的那個孩子？”

“嗯，是他，清英。”

“清英？嗯，長大了。”

蘇徹想起了多年前在靈寶宗時見過的孩子，杜蘅，那時他不過才七八歲，如今也下山遊歷了。只是如何會與孫惜出現在這裡？

聽見少年喊二哥後，孫粲也放下了警惕。三個少年才將原委一一道來。

三個少年一同遊修，追著一隻吃了人的妖獸到了玄天府境內，好不容易合力將其斬殺後，卻遇到了一個道士抗著孫惜跑的飛快。杜蘅機靈，一看便知此事有異，便追了上去，那道士見不敵，放下孫惜後便跑了。

孫惜應是被迷暈過去的，好不容易將他叫醒，誰知他一醒便開始破口大罵，又打又踢的，直踢得少年吃痛不小心錯手將他一掌再次劈暈了。

於是，三人只好將他帶到客棧中休息。可待孫惜一醒來，便看到三個拿劍的人守在房內，預備要逃，卻被發現，他頓時便破口大罵，少年便拿了布去堵他的嘴，一個不慎，孫惜趁機結實的給咬上了一口，直痛的那少年大叫了一聲，便將孫惜給禁錮了。一個堵嘴，一個正施法時，孫粲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雖說孫惜被道士擄走，臉上還掛了彩，受了點傷，但好歹性命無虞，已是萬幸。

孫粲看到掛彩的孫惜，一把抱住自己唯一的兒子，預備將其帶回家中，數落了他好些話，叫他以後還如此招搖過市，今日若非運氣好被救下，改日誰來救他之類的。

眾人看的是一臉尷尬。

孫惜腰間佩戴的鎏金花絲香囊引得蘇徹眼熟，想了一陣，這小東西是孫惜週歲時自己送的啊，裡頭的香料最是能防蟲蠱的好藥。難怪了。

蘇徹拉過孫惜，詢問他楊兆的事情。但他似乎毫無印象，甚至不知楊兆是何人，只在聽到搶風箏時他才依稀記起些。

“當日那小孩的風車一把呼在我臉上，我便給他搶了去，本想與他開個玩笑，他卻哭了。後來那個哥哥就出來揪著我衣領，叫我把風車還給小孩兒，他說還就還啊，我不幹，他就打了我一拳。我一時生氣，才叫人打了他，可是我是看著他離開的，打得應該也不算太嚴重吧。”

“我弟弟他死了。”

孫惜一臉錯愕地道：“什麼？死了！當時他們下手也並不怎麼重呀，而且我親眼看到他爬起來好端端站好的，怎麼會死了？”

孫惜大概是不知情了。

“擄走你的人你可看見了？”

孫惜搖頭道：“下午晚些時候我只帶了齊登一人出門，有個男人突然衝出來要殺我，沒殺著，他就跑了，齊登去追，我就在那兒等他，然後我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暈了過去，醒來看見的就是他們三個。”

經過蘇徹的問詢，他確認，孫惜應該是毫不認識這個年輕道士，他也被盯上了，至於為何那人三番兩次的利用金蠶蠱暗中對付他，最後直接動手抓他，卻讓蘇徹百思不得其解。

一行人同去了孫粲的府上。

孫粲當年在聽聞蘇徹的事情時，已經過去了好幾日，他一向瞭解自己蘇徹，當年他們一同玩耍，蘇徹的性格最是灑脫，對自己父母更是崇拜尊敬，怎麼可能會殺了他父親呢。可無奈，他雖然痛惜蘇徹的死，但仙門之中的事情，他又有何辦法。

累了一夜，眾人大都沒吃晚飯，孫粲便順勢請眾人在府上聚一聚。

聽到孫惜回來了，本因他被擄走而亂成一鍋粥的孫府又亂而有序的地忙碌起來，不多時，便準備好了一桌好菜。

八仙桌上坐了正好八個人，人人心思均不同。

蘇徹只能管住自己。

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無論是辰時楊兆的死，還是傍晚孫惜的失蹤，直到如此夜了孫惜的獲救，還有被兩位故人認出來等種種事情，都已經打亂了蘇徹數月來的安穩生活。

他喝了好幾口酒，思緒依舊很亂。

飯桌上杜蘅在內的三個年輕修士皆望著對面杜鬱，一隻笑著吃菜扒飯，也不多說話，除了杜蘅，另兩位分別是姜寶字玉竹和古辰字一新。

孫粲則多次拽著孫惜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敬了好幾次酒，搞得三個年輕人一臉的不好意思。

楊集則像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好奇的看著身邊的各位。

杜鬱則像個名門淑女似的靜靜地坐在蘇徹的身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