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五章 千錘萬鑿出天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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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丟進樹洞中後入口被封死。洞內漆黑一片，只剩下他手裡拿顆綠色小珠子，閃爍著瑩瑩綠色光芒，使他勉強看視物。

洞內狹窄，洞壁粗糙，他腳下踩著一物柔軟得像是……屍體。蘇徹趕緊挪開身體，用小珠子相一照，依稀可辨出這是方才被拖進去的同門弟子屍體，身子尚有餘溫。他再看向周邊，還有些已經腐敗破爛和只剩下骨架的屍身。

蘇徹抿緊雙唇，壓下心中湧來的陣陣情緒，替那名弟子合上雙眼。

被丟進洞中後，一股腐臭的味道便一直瀰漫在蘇徹整個鼻腔內，他一手用衣袖擋住口鼻，一手捏著那枚被它拿到的珠子，在昏暗中摸索著樹洞內粗糙的洞壁。

洞壁內幾乎所有地方都十分堅硬，唯獨地面那塊積著一灘發出腐臭味道的積液周邊較為柔軟。蘇徹腳踩靴子用力地跺，那些血色臭水濺在蘇徹衣角。儘管地面不硬，但依舊無法戳破它，蘇徹凝聚靈力，結成劍氣扎過去，那些積液滲漏下去，從劍扎出的口子裡流走。

洞內忽然翻動起來，蘇徹在狹小空間內被顛來倒去，震得他幾欲發暈。蘇徹心想，或許這洞壁就是樹妖的體內，若是能找到樹妖的致命地方，比如人類心臟的存在，興許便能出去。

事情一如他所料，而方才那塊被他扎破的地方，現下被他紮了一個大大的洞口，透過這個口子他看到下面同樣黑暗的地方，卻是不同結構，也更開闊。

整個地面都是液體，而且散發著濃郁的臭味，蘇徹皺了皺眉頭，扒開身邊的屍體骸骨，從儲物袋中找出一截繩子，固定好一頭後，一段綁在自己身體，將自己緩放進下面一層。蘇徹的身體在這一層裡彷彿變的渺小了許多，與先前的狹窄不同，受限於視線的昏暗，這裡的邊界十分模糊並不清楚。

那些液體泛黃的顏色，看來黏膩且咕噥著，就像是底下藏著某種活物正在呼吸。蘇徹找準時機，晃著繩子，將自己降落在邊緣處。

解開繩子後，蘇徹往邊上走去，這裡的地面十分柔軟，那觸感彷彿人類面板一般，光滑且細膩。

蘇徹走了許久，在那邊被腥臭液體包裹的中間，有一處孤島，那裡似乎中間插著一柄劍。說似乎是因為，蘇徹離得不近，光線又暗，他並不能確認，而且那劍又是血色的。

這哪裡是什麼劍，原來是血液凝成的劍形，濃郁的腥臭味道亦是這些血液所散發出來的。

蘇徹本不願觸碰這頗瘮人的血劍，但這血劍彷彿有靈一般，吸引著蘇徹，使他一點點靠近，對映得他眼睛裡也盡是血色。他伸出的手指剛觸碰到血之後，血劍立刻變換了模樣，幻化作血珠飛舞在蘇徹身邊，然後又四散開來，不見蹤影。

蘇徹本以為這血劍便此消失，誰知還不及反應，血珠已再次凝作劍的模樣往蘇徹猛地撞過來，蘇徹一時未加反應，那血劍便已全部撞在他的身上，血珠撲在它的身上，將它胸前那隻白鶴變作紅鶴。可除此之外，蘇徹並沒有受任何的傷。

正當他奇怪之時，方才插血劍的孔洞內似乎有東西正泛著紅光。蘇徹俯身拾起，那是一張用血撰寫著滿是神秘文字的羊皮紙。蘇徹也不認識便留了起來，等回去交給父親便是。

受困良久，蘇徹也未能找到脫困之法，外面的師兄弟們還在苦苦鏖戰，若是不能被宗門長老們發現，那大家非得一塊死在這兒不可。想到此，蘇徹心中越發急切想要找到出口。

蘇徹注意到找到羊皮紙的正上方，那裡似乎有一絲極其細弱的光透下來。蘇徹再次用劍氣戳去，這次劍直接穿透，淡淡的粉色光芒映照進來。

劍孔之下是粉色光芒，可人若全身處在之下，那光芒便是陽光的顏色，它耀眼而溫暖，蘇徹站在黃石谷裡，站在陽光之下，可他一刻也不敢耽擱，將傳送陣法開啟，將黃石谷內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報告後，便立刻再次衝進仍下著暴雨的樹林內。

蘇徹衝過雨林，再次來到隔開雨水的那個獨立的，但此刻已被血腥氣包裹的一片狹小天地。

李馳僵直地躺在地上，他身邊原本呼喚他的師弟亦已倒下，此刻只餘原本一身綠衫此刻已染得鮮紅的裴詩還撐著最後一口氣，尚在與女妖廝打著，可與其說是與女妖廝打，不如說是逗著她玩。

蘇浚和蘇曼還拿著劍與幾根粗壯樹藤糾纏，他們一身狼狽，只尚留著那一丁點力氣。看到蘇徹回來，他們轉頭喊著蘇徹名字，大喜過望，彷彿身上再次有了力氣，舉起的劍竟砍斷了一根樹藤。

“哥！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