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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我堂在數年前屬於一個叫鍾暘的年輕人。他接手這家二手書店,沒有像其他人期待的那樣,把它改裝成飲食店或者奶茶店,而是重新修繕,重新命名。
鍾暘結識宋滄是四年前。朱杉和鍾暘是老朋友,快畢業的宋滄回家處理檔案,幾個人湊一起喝酒,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倆人雖然年紀相差近十歲,但一見如故。宋滄是對許多事情有興趣、但全都不持久,鍾暘則是維持著一個長久的興趣,並把它做成了自己的事業。
宋滄畢業那年,鍾暘因病離世。故我堂他沒留給家人,而是交給了宋滄。
接受了故我堂的宋滄正式回到家鄉。他不再做浪子,安心地在故我堂這個簡單的小店鋪裡經營著日夜。
江一彤無法信任宋滄。鍾暘離世之前的大半年,曾跟宋滄一起出遊,騎行川藏線。那段時間正好是江一彤和鍾暘分手後出國留學的日子,她數年後回國後才知鍾暘死訊,也才知道鍾暘竟然在重病的情況下,騎上了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
回到家的鐘暘身體每況愈下。他死後,家人才曉得他在遺囑裡把唯一的店鋪交給了毫無關係的外人。
“不可疑嗎?”江一彤雙眼通紅,“鍾暘那時候已經晚期了,晚期的病人還到處跑什麼?宋滄他騎行過川藏線,要不是他攛掇,鍾暘怎麼可能拖著病重的身體上高原?一個高反就能要了他的命,他會這麼傻嗎!”
她大哭出聲,哽咽著斷斷續續痛罵宋滄。她和鍾暘分手是迫不得已,鍾暘不會離開故鄉,而江一彤有自己的理想。兩人友好地分手,但江一彤出國後,鍾暘便斷絕了和她的所有聯絡。她以為鍾暘是決心重新開始,便默契地保持不聯絡、不打聽的原則,誰料回家之後,鍾暘已經是一座冰冷的墓碑。
“他們說我是遷怒,不,我不是……我只想給鍾暘討個公道。”江一彤擦了眼淚,恨恨地,“宋滄接管故我堂三年,我按照鍾暘過去的營業額算,每年他收益應該有十萬,總共三十萬。這錢不是他的,是屬於鍾暘父母的!故我堂是我和鍾暘從零開始做出來的,它無論如何都不屬於宋滄。”
路楠這才明白,江一彤為鍾暘父母討錢,為自己討故我堂。
故我堂裡亂紛紛的,江一彤開始哭的時候,工人們已經停手。路楠正要再勸,門被人猛地推開。高宴挎著個單肩包衝進來:“一彤。”
江一彤認得高宴,並不理會,示意工人繼續。高宴站在她面前:“我和宋滄跟你說過,我們會給你一個解釋。你為什麼不肯等?”
“故我堂在他手裡已經三年,還不夠嗎?我還要等多久!”
“鍾暘把故我堂交給宋滄的時候,我就在場。鍾暘的遺囑有見證人,是合法的。他已經不是你的未婚夫,你沒有權利插手這件事。”高宴從隨身背的挎包裡拿出一臺平板,“你不是一直不相信鍾暘會自己選擇去川藏線嗎,我給你看證據。”
江一彤冷笑:“又是所謂的遺囑公證錄影……”
話未說完她便停了。出現在螢幕上的是一個咧嘴大笑的男人,臉瘦長,正舉著鏡頭自拍。背景漆黑,路楠一眼認出他在縈江河畔,正是她當時跳下去救小貓、並認識宋滄的地方。
“我,鍾暘。”男人把鏡頭轉到身後,先是朱杉對鏡頭自我介紹,接著是高宴,最後是宋滄。宋滄比現在年輕,一張光滑的、沒有胡茬的臉,頭髮比現在還長,在腦後紮起一半。他在黑夜裡衝鏡頭微笑:“我,宋滄。”
“我時日無多,人生最後這一階段,我想做點兒不一樣的事情。”鍾暘拍攝身後三人,“一彤走了,去遠方,我永遠到不了的遠方。我也要去遠方,我們四個人,出發川藏線!”
高宴和宋滄歡呼,朱杉看起來卻不太高興似的:“太危險了,我不同意。”
“所以才需要宋滄和高宴,你倆不是騎行過嗎?”鍾暘攬著朱杉的肩膀,“你還是醫生,怕什麼?”
朱杉:“我是獸醫!”
鍾暘快樂極了,鏡頭裡是黑暗的縈江和縈江對面的燈火萬點。“人也是動物,沒事兒!”他開心地大喊,“沒事兒!!”
畫面暗了下去,隨即從墨黑的底色裡浮起一行字:2018川藏線騎行紀錄。
這是一部剪輯過的紀錄片,旁白的聲音一出來,路楠便認得,是宋滄。他不輕佻,不調笑,低沉平靜的聲線:“2018年8月12日,我們抵達了成都。為期42日的騎行,就從這個悶熱的城市開始。”
鍾暘身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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