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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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雪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妥，再往屋裡瞧了瞧，裡頭似乎有人。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皇……”兩個宮女正想請安，白飛雪立即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拉起一個宮女，在她耳邊問道：“這麼晚了，誰在寢宮裡？”

“是老嬤嬤，她今晚過來瞧瞧，沒想到您和皇上出去了，這會兒正著急著呢。”白飛雪一愣，完了，不知道今晚又要被嘮叨到什麼時候了。

她深深看了皇甫高毅一眼，原本只是想通知他離開，誰知，他竟然直接推開了門：“是誰在朕的寢宮呢？”

明知故問，看來有好戲看了，白飛雪跟著皇甫高毅走進屋子，將門關上。

“皇……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奴婢見皇后娘娘深夜外出，非常不放心，所以才特地在此等候。”老嬤嬤福了福身子，卻難掩內心的慌亂，大概沒有想到皇上也會一同進來吧。

“嬤嬤辛苦了，其實今日……”白飛雪正要解釋一番，皇甫高毅卻打斷了她：“朕帶皇后在宮中走動走動，有何不妥，況且皇后有孕以來成天待在屋裡，難道這樣朕的孩子就會健康？”

老嬤嬤微微垂眸，沒有想到皇甫高毅會突然這樣說，想了想，才緩緩開口：“是奴婢照顧得不夠周到，從今天開始，一定給皇后安排散步時間，但是，這個時間確實有些晚，皇后娘娘應該好好休息了。”

白飛雪覺得有些奇怪，今天老嬤嬤竟然沒有像唸經一般地給他們灌輸那些所謂的養胎秘訣，反而似乎挺有耐心。

“這些，朕自然知道，今日是個例外而已。”皇甫高毅說道，正準備讓老嬤嬤自己離開，誰知，她果真開始唐僧一般的教導。

“皇上請聽奴婢一言，太醫曾經給皇后娘娘號過脈，皇后娘娘體質虛寒，懷上龍子就更要小心保養，尤其現在還是懷孕初期，更要小心謹慎，孩子在母親的肚子裡是非常小氣的，如果不小心保養，隨時有可能會讓皇后娘娘身體不適，甚至……”

“好了好了，不要再囉嗦了，這些東西朕都聽了八百遍了，如果不是念在當年朕的出生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朕早就將你調往他處了。”

皇甫高毅不耐煩地揚了揚手，原以為拿出皇帝的架子來，老嬤嬤會收斂一點，沒想到這一招還是不靈啊。

“皇上，忠言逆耳啊，您不要小看這一時半會兒的休息時間，對孕婦來說可是極其重要的，尤其是皇后娘娘有孕暫時還不到三個月，這段時間胎兒在母親腹中需要充分的營養和良好的睡眠，如果在這個過程中……”

老嬤嬤將得唾沫橫飛，白飛雪聽得不耐煩也就左耳進右耳出了。

皇甫高毅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行了，你還有完沒完啊，來人，帶嬤嬤下去休息。”

皇甫高毅一聲令下，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侍衛，拉著老嬤嬤離開了寢宮。

“皇上……奴婢也是為了皇上著想啊，皇上……”老嬤嬤的聲音越來越遠，白飛雪看了門外一眼，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麼？”皇甫高毅問道，白飛雪轉頭，看著他的眼睛：“你不覺得有時候還是要靠暴力解決問題才最實在嗎？”

皇甫高毅也笑了，他緩緩走到白飛雪身邊，拉起她的手：“嬤嬤說得沒有錯，今天情況特殊，我就不說你什麼了，但是，以後就不能這樣了。”

白飛雪微微蹙眉，看來皇甫高毅中了老嬤嬤的毒，不嘮叨她好一陣子不會罷休了。

“皇甫高毅。”她輕輕喚了他一聲，皇甫高毅點了點頭。

“我發現，你越來越老了。”她嘆了口氣，在皇甫高毅身邊坐下，說得煞有介事一般，皇甫高毅扭頭看她，臉上寫滿了狐疑。

沉思片刻，他微微搖頭：“人老了也沒有辦法啊，要對抗年齡本來就有些難度。”

白飛雪怔怔地看著他，皇甫高毅竟然沒有生氣，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了。

“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麼越來越老嗎？”她故意這樣問皇甫高毅，沒想到皇甫高毅似乎對這個問題沒什麼興趣。

他嘆了口氣，淡淡說道：“你覺得呢，你覺得你那麼英俊帥氣的丈夫，還那麼年輕就會變老嗎？”

好吧，對皇甫高毅的認識必須要重新整理一下，他不僅是小氣又腹黑，現在再多加一條自戀！

“其實，我想說，我看到你頭上多了一根白頭髮！”白飛雪一臉淡漠，聳了聳肩說道。

“什麼？在哪裡？”皇甫高毅面色微變，原本打算起身去找銅鏡，想了想，又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