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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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姝玥的腦子裡就全然是孔濯的模樣，她想著人看著前頭愣愣出神。

“我瞧著公主前日從庫裡拿了一枚劍穗出來，可是要用。”菡兒簡單提醒著人，公主拿出來又放在妝臺上，幾天了還沒碰過這東西。

崔姝玥想著那一日明明孔濯拒絕了自己，她該生氣委屈的，可可腦子裡全然只有孔濯要離開的難過。

崔姝玥從前實在被養的太嬌了，別說是針線活了，就連簡單打個劍穗她也做不來。

便在自己庫裡翻箱倒櫃的找出從前興安帝賜給她的一枚玉石劍穗，看著就是最好的東西。

崔姝玥點著頭讓菡兒去取來。

這枚劍穗看著小巧，可做工極其複雜，最上面是一顆雕成福字的玉石，周圍又用金鑲了一圈。下面的穗子也是用絲做的極其順，甩起來飄逸非常。

“你把這枚劍穗重新打了，加固一下。”崔姝玥吩咐著。

菡兒得了吩咐剛要拿著東西下去幹活，就被崔姝玥攔著。

“你就在這裡打就好。”她想在一邊看著。

菡兒動手極快，沒兩下，這枚劍穗就被加固好了，又遞迴給崔姝玥。

小姑娘拿著甩來甩去，看著十分滿意。

這便是她要送給孔濯的，想人不論去哪都能帶著，定能保佑人平安。私心裡也想人能日日帶著自己送的東西。

崔姝玥見識過刀劍的厲害，一下一下的能從皇極門染紅到整個大明殿前。

人的性命好似在權柄面前那般不值錢，都比不上蜉蝣的。

崔姝玥不希望孔濯會流血，那般痛。可她明白到了戰場上這就是奢望，不可能實現的。

可人就得活在奢望裡，才會開懷。

*

夜宴如期開始，麟德殿裡點滿了燭火，映照的如同白晝。

孔澤自是帶著弟弟早早的來到大殿裡。還同其他武將寒暄著，話語裡多是問著邊陲事物。

孔濯就在一旁無聊等著，若不是興安帝那帖子裡指名道姓的點著他的名字，他定然不來，孔濯最不喜歡到這樣的宮廷宴會里。

人人都端著笑臉，預料著往後的功績。仿若事事都如說得那樣簡單。

沒過多久沒聽著外頭內侍傳著興安帝到卻先聽著有人喊了一聲慧明長公主。

孔濯聽著聲音立馬抬頭往外看要不是礙於哥哥還在身旁，他便要即刻起身去瞧了。

他從不知道這樣的宴會里，長公主也會參加。算得意外之喜。

孔濯就眼巴巴看著殿門，時間久到他都要覺得方才那聲長公主是他腦內所想變化出來的。

外頭很快傳著一身陛下駕到，打斷孔濯思緒，殿裡的人皆起身，跪迎興安帝。

孔濯聽著陛下入殿的聲響，隨即微微一抬頭便瞧著同興安帝一道進殿裡的崔姝玥。

目光便在收不住。

崔姝玥今日穿了繡金的藕荷色褙子，頭上帶著金冠可一側竟帶著那日同孔濯一道在外頭買的，那隻不值錢的素釵。

興安帝到達高處，王慶便喊著起。

眾人這才起身，有人才在此刻見著陛下身旁的長公主殿下。紛紛瞪大了眼表達著驚訝。

“今日不是朝臣大聚便當作私宴。朕便也讓慧明跟著一道來湊個熱鬧。”先帝說著這話便也算是同下的解釋。

眾人自然不敢說什麼，只能讚歎著陛下對長公主的疼愛之情。

崔姝玥的位置便放在興安帝的左側。一邊站著菡兒，一邊站著粟滿。

一到高處她便向下望著，找著孔濯的位置。

正巧，這時孔濯也抬頭。兩人目光對上崔姝玥立即同人笑著。

這樣的宴會不過是幾方奉承的時候。誇來誇去便只說著孔氏兄弟的年輕有為，要不就誇著興安帝的用人之能。

再不濟就說著南邊戰場有孔氏，不日就可平，這樣的大話。

孔濯自顧自飲酒，時而同旁邊上來攀談的人閒聊幾句。目光依舊放在高堂之上。

崔姝玥便簡單吃著碟裡的時蔬。時而看一看孔濯身邊有沒有站著其他朝臣。偶爾聽著旁人同自己爹爹的談話。

來來回回便也只是那麼幾句，無聊的很。若非今日孔濯會來，崔姝玥定然不會參與。

人也瞧過了，想來今夜大殿之上是沒有同孔濯交談的機會的，崔姝玥就自顧自喝了一樽葡萄甜酒，端著公主儀態閒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