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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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密集緊湊的‘相親日程’過後，裴老爺子忍不住關心起結果：“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合適的？”

沙發上，裴子饒喝著水，眉眼沉靜，也不說話，心裡卻是鬆了口氣。正好，他不知道怎麼和爺爺提起這件事。

裴老爺子問完之後端起杯子啜飲兩口，視線卻是分毫不離他，見他臉色好像不太好，略一思忖，裴老爺子便明白癥結所在，忍不住開解：“沒關係，你平時心思總放在工作上，不常和女孩子打交道，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但你放心，爺爺接著給你安排，多接觸接觸總會有合適的！聽說你鄭伯伯家有個女孩很不錯，這幾天剛好出國比賽了……下週！她一回來，爺爺就給你安排！”

裴老爺子一拍大腿，也不耽誤，掏出手機開始聯絡自己的老友。眼見事態將要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裴子饒終是說出了那句不知如何開口的話：“爺爺，我有女朋友了。”

“不擔心，咱們不擔心……”裴老爺子專注於手機，頭也不抬地安慰，等到腦子完全接收到話裡內容，驚地抬起頭，不可置信：“你剛說什麼？！”

一旦說出口，再重複便容易許多。

裴子饒放鬆下來，重複了一遍：“我有女朋友了，您不用再操心，也不需要繼續安排相親了。”

裴老爺子直勾勾看著裴子饒的嘴，看著那話一字字地被吐出，終於確定方才不是幻聽，心頭湧起狂喜，連道三聲好！

接著又按耐不住追問：“是哪一個？讓我猜猜，是不是你張爺爺家的，也是搞學術的。”

裴子饒再次沉默，吞吞吐吐，這可急壞了裴老爺子：“你磨嘰什麼，說啊！”

“不是這兩天見的。”裴子饒解釋，“是之前認識的。”

“不是我安排的？！”聽見這話，裴老爺子迅速下頭。

原因無二，他有種被糊弄的直覺。

他可太知道了，現在的年輕人為了應付家裡人催婚，逢年過節的時候，都喜歡時髦地租個物件回家交差。他可算明白剛剛那臭小子耷拉著腦袋在尋摸什麼壞主意了，竟然是想出這樣的法子糊弄自己。自己有那麼老糊塗嗎？簡直氣人！

“你不會是為了不繼續相親，花錢僱了個人蒙我？裴子饒，你長本事了啊。” 裴老爺子冷靜下來，板著臉質問，說著還不解氣，拿過一旁的柺杖敲打他，“我遲早要被你氣死！”

裴子饒不說話。

裴老爺子看見他這樣，更是一股火從心頭竄起，他一手拍著胸口，重重嘆氣：“你說我圖什麼啊？！被你氣的，這胸悶的喲……相親是幾天前在醫院你答應的吧，你現在為了不遵守承諾，竟編出這樣的謊言，我命苦哦，我還不如在醫院躺著。”

“我真的有女朋友了，不是僱的。”

“沒騙我？”

裴子饒心想他和慄念屬於利益交換，是平等的合作關係，不是僱傭。

於是，他毫不心虛地點頭：“沒有。”

呦，這還入戲了？！

裴老爺子見苦肉計不管用了，眼淚一抹改變策略：“我不信。除非你把她叫出來，和我一起吃飯！”

“好，沒問題。時間？”

這麼爽快地答應了？

裴老爺子微眯著眼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裴子饒的表情動作，試圖尋找出破綻，可他神色自然大方地不得了。

裴老爺子一咬牙，只得戰術性迂迴：“那行，就明天！你帶她來，一起和我吃飯！”

只是帶著百般挑剔赴約的裴老爺子並沒有如願。

無論是談吐、個人職業與氣質，還是對裴子饒的瞭解，以及席間兩人眼神和肢體交流，一丁點兒毛病都挑不出來。

越聊下去，裴老爺子心裡對慄唸的喜愛值一路飆升。因為實在喜愛，甚至覺得自家那不肖孫子配不上！

裴老爺子也想不出任何裴子饒有任何能讓慄念幫他假扮情侶的條件。

畢竟就錢財來說，慄念一個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也不差。雖然裴子饒是身負幾百萬經費的大學教授，可那也不是他個人的，並沒有可以令他揮金如土的工資，生活還是挺‘清苦’的。家裡公司的收益更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裴子饒早在勵志做科研時，便把一切上交了公司的分紅。

所以，縱使裴老爺子心裡如何存疑，但他沒證據。保持著這份懷疑，他只能時不時地突擊查崗，仔細偵察。

他就不信了，裝還能日日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