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各異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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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後廂房的窗前，思齊盯著銅鏡，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鏡子裡的自己雙眉濃黑，下巴被修得尖尖的，嘴雖說還是小小的，但卻被描畫成菱形。不像熟悉的那個自己，倒與六表姐雲心很相似。齊雲心是舅舅家最小的女兒，眼眉、鼻子都像舅舅，而自己的像孃親。

此時，簾外侍女恭敬地稟報：“小姐，已備妥了，可抬進來？”

思齊轉眸道：“進來吧！”

兩個侍女抬進一個半人高的桐木盆，先前那個迎上前的侍女雙手託了個漆木托盤進來，托盤上皂莢、胰子、花瓣、布巾俱全。

侍女們問了思齊的意見放好這些個物件，又移了一旁的繡錦屏風圍好，只留了床榻方向的空。思齊其實也就剩頻頻點頭的份，這些侍女調教得很好，舉止得體，心思又細膩，沒什麼不如意的地方。

於是當侍女們請示退下時，思齊微笑地看著她們說：“多謝各位姐妹為我勞力費心了！”

侍女們仍是低眉順目的恭謹表情，俱都微彎膝福了福身，齊聲道：“這是奴婢們的職責所在，小姐客氣了！”

“這不知是誰調教出來的侍女，謙恭有禮、寵辱不驚？”思齊一邊心裡默默地想，一邊褪下衣衫半蹲進水中。

此時，在乾陽城七拐八繞的昏暗街區唯有一片燈火通明，幾座高高低低的小樓門口正站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們，本就不寬闊的小道一時紅袖、豔色手帕齊展，夜裡出來獵豔的男子們嘻嘻笑著往裡走。

一斜插著烏木步搖的絳衣女子微低著頭，半扶半架著一個紅衫半褪的男子。那男子低垂著頭，烏髮垂下，看不清眉目，但雙頰倒是異常的妖紅。

那醉香樓的老鴇翠娘眼尖，迎上前去媚笑著：“喲，姑娘怎帶男子來這煙花之地啊？”

瘦高的絳衣“女子”抬起頭來，眼神冰冷：“替我兄弟找個女人！”

翠娘雖是詫異，這麼個女子倒是有幾分異樣，不過畢竟來者是客，看樣子不到自家來，也會去別家，那豈不是便宜了她們。轉念就是一瞬間，這翠娘到底是閱人無數、八面玲瓏的角色，忙招呼了個龜公把兩人迎了進樓去。

那龜公半彎著身子，顯是平日習慣了的，一邊應聲一邊引兩人入內：“貴客是第一次來醉香樓吧？如此，小人先找個地方讓貴客歇歇腳，看花牌挑挑姑娘，可好？”

“不用，就挑箇中等姿色的吧！”身著絳色衣的桑君離毫不猶豫地回絕。

那龜公本準備引他們去大堂邊角空桌，聞言一愣，看那“姑娘”嚴肅到冰點的臉色，只能應聲引他們直接去客間。

“貴客稍待，小人這就去領姑娘們來！”龜公弓背，轉身。

“要快！”桑君離冷冷囑咐，眼睛卻盯著趴伏在桌子上的風曄城。

龜公兔子般地竄出房門，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人明明穿著怪異、眼神冰冷，但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番威嚴、讓人不可抗拒的感覺來，他的話就能讓人不自覺地去遵守。

一排女子魚貫而入，一時間房間裡瀰漫開濃烈且混雜的胭脂和香粉的氣味，桑君離不由地以袖掩鼻，皺起眉頭。他粗粗掃過眾女子，見一個妝容略淡，還算順眼，便點她留下。

其餘女子見狀卻也不獻媚，見客人點好，便又相互推擠著出了房門。出了房門，那些個女子才以手或絹帕掩唇，或偷笑，或疑惑問詢，或一個伏在另一個肩頭，也不知耳語些什麼。其中一個挽著高髻的女子挑眉嬌笑：“趕明兒大家來看看細絹姑娘不都什麼都明瞭了。”

“還是月錦姐姐明事，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有好戲上演？”一個身著緋紅長裙的姑娘滿眼期待的神情回瞄了一眼已緊掩的房門。

－－－－－－題外話－－－－－－

“劇透小妖”（滿眼仇恨）：　精靈，你害得我F都米得看！

“存稿精靈”（羞澀不禁狀）：人家確確實實會反胃的啦！再說欣然姐姐還有個第一讀者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