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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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星夜下，煙波湖畔霧氣濛濛、楊柳依依，一寬厚一細長的兩道人影方向一致地面對南邊，那裡屹立著一座秀美的山，在此刻就像仰首鳳凰一道黝黑的影。

在那黝黑的影子的腰間，一個白色的小點兒在迅速地移動。寬厚的那個人影向前探了探，從湖中向北看，就能看到是個長著銅鈴大眼的壯實男子，看到那個點眼睛一亮，轉首喜滋滋地對細長的那個道：“我就說吧，要等我倆爬上山，敲開容府的門，找到五公子、七公子不得半個時辰後了？！”

在他身邊細長的那個人眯著綠豆眼，哂笑道：“那是你重，我可未必，就你這體型怎麼也爬不快的！”

“就你輕，有本事你踏波飛上山去通知五公子啊？”銅鈴大的眼珠因著憤怒幾乎要瞪出眼眶來。

“哼，以為就你有琉璃彈啊？我也有！”細長綠豆眼一邊在袖囊裡胡亂翻找，拿出一顆黃色的半透明的訊號彈珠，“你不說我也會用的！”

“那也是我先想到的！”銅鈴眼珠一翻，一對大大白眼在黑夜裡顯得有幾分駭人。

見細長綠豆眼無限不屑地望向另一邊，一副“我好鄙視你、不要說我認識你”的輕蔑樣子。

壯實男子此刻也不想理他，只顧著瞪大眼睛找尋那個白點，在掃視到接近山底盤時，他看到的已不是一個白點，而是手指尖大的一匹小白馬拉著一輛指甲蓋大的輕巧馬車，一道清逸的月白身影幾乎是飄在馬後，隔著湖面迷迷濛濛的霧氣，那輛馬車如行在雲霧裡。見狀，壯實男子不禁驚叫，大眼裡滿滿驚喜：“快看，今兒終於見著真實的‘天馬行空’的場景了！”

綠豆眼眯成兩道短縫，瞅了瞅壯實男子所指的方向，開口語氣輕蔑：“‘天馬行空’是什麼意思你都不知道吧？！更不要提用在哪裡了！大牛你真是太膚淺、太淺薄、太……”一個大掌帶著呼呼的風霎時出現在眼前，他不得不閉嘴運氣往一側閃著躲開。

“本來是多麼美好的畫面啊，真不該叫你看的，真掃興！”大牛把臉別向另一邊。

“你確定，是醉香樓？”雲毅皺起濃眉，一邊把韁繩交給大牛和小趙，示意他們駕車，一邊揭簾進入車廂。

車廂裡思齊已換上了小包袱中的那套深紫暗紋男袍，還有些微溼發亮的烏髮用紫墨玉髮箍束起，在車廂裡抱膝而坐，見雲毅進來，只淡淡問了句：“他們都還好麼？”

雲毅卻不答，只靜靜看著她不說話。車廂內燈光昏暗，愈顯得她目清膚白，臉龐線條優美流暢，昏暗中的她就像夜明珠般熠熠發光。

這樣的女子縱使穿著男子的衣裝，籠著男子的氣勢，也不過是個英氣女子。去醉香樓那樣的地方，他是要去幫遇上麻煩的桑君離和風曄城的，他直覺認為可能不只是結個賬這麼簡單的事情，如果有棘手的麻煩事等著他處理，他還怎麼顧及她呢？

他一低頭，看到右手的指甲縫便一喜，喚思齊靠過來。

思齊不解，但還是好奇地伸過頭來。她才剛剛靠近，雲毅便伸出左手托住她的後腦勺，把甲縫裡那條未暈上紙張的陳墨都糊上了她鼻下的白皙肌膚，然後用溫暖的指腹抹開。

－－－－－－題外話－－－－－－

“存稿精靈”（小手絞裙角）：上一章的“陳墨”都會出現在這一章和下一章，我什麼時候能在正文裡亮個相啊？

顧欣然（認真看她）：你的形狀不合適！

“存稿精靈”（大眼期待）：要什麼形狀才合適啊？

顧欣然（打字中）：正文有規格要求，是方的，但你是圓的！對不起，準確的說，你是球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