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齊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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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如髮絲的石縫，柔嫩似女子的指尖從其上緩緩劃過，頓了一頓。

暗中一雙眸子閃閃發亮，石地有拼接痕跡是否意味著有啟動機關的隱秘入口？

無須的白麵男人驚喜地向後招招手，示意弟兄們圍攏過來，壓低聲道：“你們快來看！”

回答他的卻只剩下頭頂盤旋的風聲呼呼，隱約有衣袂急速翻卷的細微聲響夾雜其中。

“咦？人呢！”他霍然抬頭，望向來處。

他已偏離了位置，而那曾經站有數人的地方，此時連個鬼影都無！

“我還要問你呢！人呢？”一道女聲幽幽響在耳後，滿滿疑惑，“怎麼就你一個？”

“雲心！”齊雲傑嚇了一跳，隨即不滿地豎起眉毛，訓斥道，“你怎麼突然出現在人身後，不知道怎麼做很不好嗎？”

“我問你，找到思齊在哪了嗎？”齊雲心湊近打量著二哥的神色，一努嘴，“是不是他們趕去營救了，你不願冒險在此……望風？”

望風？那些人跑路了，說是丟下他獨自吃風還差不多！

……

“二哥沒跟上！”齊雲採不放心地向後望了望，只見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沉茫茫。

“也好，免得他給咱們添亂！”有人不屑地冷哼一聲。

“不見得吧？”有人低頭捋著山羊鬍，一用力又弄斷了一根，“咦？怎麼又變了？！”

他手中的玉牌穗子晃了晃，只是一眨眼氣鎖懸絲又顫顫地指向另一處，依舊斜下方！

“你說……表妹她是不是在地下亂鑽？”齊雲豪皺著眉頭道。

“是有這個可能！”齊雲傑點點頭，“地下通道總會有出口，要不大哥你在周圍查探查探？”

“嗯！”絡腮鬍子抖了一抖，不滿地抱怨道，“這丫頭也真是的……在地裡頭都這麼不老實！”

在地裡頭，顧嬤嬤又在孟小姐臉上多敷了一層厚厚的粉，也不知是浮粉飛入鼻孔還是那香氣過於濃烈，孟小姐“啊切”打了個噴嚏，急速的氣流衝上身前之人的鬢角，把顧嬤嬤好不容易用黑豆汁染黑的側額鬢髮重新噴得雪白一片。

顧嬤嬤慘叫一聲，急忙對著銅鏡照啊照，心疼地用絹帕小心翼翼地一絲絲擦拭，咬牙責備孟小姐道：“我這好端端的雲鬢被你一個噴嚏就給糟蹋了！”

孟小姐飛快地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老太婆的“雲鬢”不噴點白，哪裡還能稱之為雲鬢，難不成還能是烏雲麼？

她又對著一臉皺紋的顧嬤嬤打量了好幾眼，瞧著老妖婆皺紋深深又糾結交錯，無論是剛才的笑還是此時的愁，那張老臉都真是堪比秋菊一朵啊！她那狗啃似的稀疏鬢髮都能被稱為雲鬢，這一臉的花花褶子還不能比作菊花麼？

老妖婆湊近，那滿頭的各式珠寶堆疊在一起都快把髮髻淹沒了，珠翠釵簪寶光閃閃、流蘇步搖晃晃悠悠，看得孟小姐眼花繚亂。

杏眸中轉著圈圈，孟小姐撇嘴道：“顧嬤嬤雲鬢花顏、金玉其外，哪裡就能被一個噴嚏給辱沒了？”

“這話倒是在理！”顧嬤嬤笑眯眯地摸著自己皺巴巴的老臉。

身後有人冷笑，隨即曼聲道：“金玉其外後一句是什麼……嬤嬤都忘了嗎？”

孟小姐循聲望去，正是個妙齡女子將一雙晶亮的眼睛眯了眯，挑釁地斜睨自己。

孟小姐無謂地聳聳肩，又對被贊得暈暈乎乎的顧嬤嬤展現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

她對成語向來一知半解，也沒想那麼多，再說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形容這老妖婆也算貼切。敏銳地察覺到這女子的語氣非常不善意，像是心有不平，在向自己挑戰。

細細打量那女子，著一身五彩的輕紗舞衣，透過的燈光能將她曼妙的身體曲線描摹地真切，腰身在垂下的流蘇間隱隱約約，簡直可以說是衣不蔽體！

這女子跟自己還挑戰個啥？

……

漱泉山莊齊聚堂，佩環叮噹滿室香。

蓮步細碎，輕歌曼妙，舞袖蹁躚。

足尖一旋，腰間流蘇隨風飛揚，微露出枝掩新雪晶瑩幾點；裙襬揚起，長裙下的裸足輕點，輕靈似樹間白鴿展翅欲飛。

輕紗飛揚交錯，彩光迷離耀眼，窗子邊一雙杏眸猛地眨了眨，焦急地一個個面孔檢視過去；而另一雙色迷迷的眼正直勾勾地望向光影中央那一截雪白纖腰，正張大嘴出神。

“到底是哪一個？沒一個像啊……”杏眸在那堆舞女間飛速掃過，眼光在中央那舞女的面紗上一定，“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