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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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做舊的幽靈船掛著破破爛爛的帆布，客人聚集的大廳由老式的舞會廳改建而來，天花板上黑洞洞的，只有四周牆壁和調酒的吧檯內稀稀落落裝有起到照明功能的昏黃暖燈，看起來有幾分B級恐怖片的神韻。

套著尾崎馬甲又在馬甲外面加了一層有棲殼子的沈棲透過鹿頭面具的眼眶看向周圍。登記上船處的工作人員發給了他一張塔羅牌。

翻過佈滿故弄玄虛的神秘花紋背面，正面所描繪的是一個身披黑甲，騎著白馬的骷髏騎士，手執一面繪製著死亡之舞的旗幟，所過之處連物質世界的“皇帝”都癱倒在地，王冠墜落，難免一死。

第十三號，【死神】牌。

“……”

【尾崎棲彥 進行了神秘學。】

【檢定結果：D100=12/51，困難成功！】

【腦中灌輸的知識告訴你，這張塔羅牌的寓意並不算好——但相較於全盤毀滅的高塔，死神更傾向於一個結束與一個開始。拋去過去才有未來，亦如有死才有生。】

“遺忘和新生……”

沈棲捏住牌面。雖然不是什麼正經占卜得到的卡牌，他卻莫名感覺它還挺契合尾崎棲彥這張調查員卡的背景。

“忘掉了過去經歷的人生和獲得的羈絆，一無所知的面對未來，不得不說，這應該是我現實中最害怕發生的一種情況。否則我也不會把尾崎列入我的‘Be調查員榜單’而該放進‘抱上舊神大腿的成功人士’行列。”

記憶是一個完整的人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他始終秉持著這樣一個觀點。每個人的性格和三觀固然有天然的部分——也許他的缺乏道德感可以算進這裡面，但卻會受到人生經歷的塑造和雕飾，從而一點點變得不同。沈棲算是記憶力較強的人，他至今仍還記得幼兒園時期看著其他孩子被接走，獨自在校園內閒逛的情景，還有第一次被喜歡的老師誇獎，幾段無疾而終的暗戀，一些佔據了他大半人生又離去的朋友。

忘記過去對他來說等同於失去自己。

話說回來，其他兩個馬甲背景卡帶來的影響沈棲多多少少都知曉了些許，尾崎目前的進展仍為零，讓他有點忐忑。

“設定上我沒有寫明作為線索的發小‘新恆久英’的失蹤是真的‘神隱’還是組織下的毒手，只是用尾崎的行動表示他對組織的懷疑，並最終讓他被組織抓住，最終變成了現在這樣。”摸了摸下巴，他陷入沉思，“回想當時的操作，還是太簡陋了，完全沒意識到過多的空白會導致多麼嚴重的後果。”

“總不會真的冒出一個貓之女神出來吧，希望地球沒事……”

“先生，先生？”一隻張開的手掌在尾崎面前左右搖晃了幾下。他愣了愣，調整視角，看到是某位金髮的貓貓嘴青年在叫他。見尾崎有了反應，安室透出示了夾在手指間的塔羅牌卡面，“主辦方讓我們尋找持有相同卡牌的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和我一樣是【死神】吧？”

“是呢，真不走運。”

“……？”

“抱歉，不是說您……你作為隊友不好的意思。”有意識地將對他人的習慣性稱呼從尾崎式敬語切換成有棲式平語，他看了看對面之人的紙牌，“只不過這是一張寓意不佳的牌，你看上去並沒有落入什麼困境中，適合抽到那些含義更好的牌面。”

若是逆位的【死神】，與降谷零倒還算符合：抗拒發生在身邊的死亡，以及“起死回生”。

“只是一個用來安排組別的小遊戲而已。再說，我拿到了壞牌不正讓另一個人得到了好牌，說不定他比我更在意這個。”安室透聽到解釋，很看得開地擺了擺手，“一般人也不會想到寓意這一層面上去……難道你是塔羅牌大師？”

他好像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年輕人產生熟悉感了。這種莫名奇妙又飄忽不定的說話方式和與他工作了一段時間的搭檔安尼賽特著實類似。

“並不是什麼大師，只是略有了解，學校的女同學們很喜歡這種卡牌占卜，據說非常靈驗，我也跟著知道了一些基礎常識。”按著有棲的生活環境編造理由，尾崎的視線在大廳內掃過一遍，尚且不知道習慣性的謎語人格式已經讓他的馬甲變得透明瞭幾分。

“你在找其他的隊友嗎？他們在那邊。”

順著金髮吸血鬼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聚集在酒吧吧檯那裡的都是些熟人：毛利小五郎、圓子、蛇發美杜莎、狼人以及兩個用繃帶包得嚴嚴實實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