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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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房手術室前，

鄭源看著坐在長椅上，低垂著頭，雙手不斷的揉搓的顧一野，再抬頭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紅燈，心緒是複雜的厲害，心裡也是頭一次祈禱，老天爺要保佑，林醫生平安的生下孩子，不然的話……

接下來他也不敢去多想了。

顧一野聽到腳步聲，抬了抬頭，看到是鄭源，若是以往少不得要敬禮，但眼下他真的是沒那個心情，腦海裡全是江雪剛才捂著肚子倒下來，身下是一片血漬，他就慌得不行。

全身都止不住的有些抖。

“你還有臉過來？我女兒是招你還是惹你了，你要這麼對她？”相對於顧一野的無動於衷，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手術室裡，林母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像一隻暴怒的獅子一樣，直接就衝到江南征的跟前，“……虧得你還是一個出國留過學，受高等教育的人才，軍人，居然這麼對一個孕婦，我告訴你，要是我女兒還有外孫有點事，我和你沒完，你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軍人？你配穿身上的軍裝嗎？”

“阿姨，阿姨，您消消氣，消消氣……”姜衛星看著生氣的林母也不敢多說，也只能勸說，畢竟在這件事上，江南征即便是再怎麼擔心高粱？也不能去推一個孕婦，即便她不是故意的，但出了事卻是真的。

這萬一，林醫生和孩子有點事……

不會，不會，林醫生和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看著手術室前的紅燈，姜衛星簡直不敢想下去了。

鄭源也立刻上前一步，擋在女兒的面前，“林媽媽，您消消氣，這件事是我女兒做錯了，我們一定會全權負責到底。”

“負責？你女兒怎麼負責？她未婚夫的命是命，感情我女兒的命不是命，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什麼官？又是哪裡的首長？若我女兒和外孫出了事，我和你們沒完。”林母說完就直接坐到長椅上，也不再說話了。

鄭源也是頭疼的厲害，這其中的利弊關係，他比林母還要更清楚一些。

側頭，看著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女兒，他也是有些無奈……

現在也只能祈禱林醫生平安無事，不然的話，那真的是麻煩大了。

沒多久，

手術室的門開啟了，便見兩個護士走出來，還分別抱著孩子。

顧一野是第一個站起身，衝過去的：“護士，我妻子怎麼樣？”聲音是急的不行。

這護士也是醫院的老員工，自然也認得顧一野，“顧同志，恭喜你，林醫生為你生了一對很可愛的兒子，雖然……”

“我妻子現在怎麼樣？”顧一野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護士的話，聲音也比剛才高了不少，急了不少。

這話聽得護士愣了愣，不過很快回神，心裡感嘆林醫生真是嫁對了人，她為這麼多產婦接生，這還是第一個開口問的不是孩子，而是產婦本人。

“護士。”顧一野卻有些等不及。

“不好了，產婦大出血，需要馬上止血，準備血漿。”

沒等護士回答，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如此的話，聽得在場的人心中都是一顫，顧一野更是下意識的就要往裡面跑，卻被眼疾手快的牛滿倉給拉住：“老顧，老顧，你冷靜一點，冷靜點，那可是手術室……”

這時，又走出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誰是病人的家屬？”

這一嗓子也讓顧一野冷靜不少：“我。”

“麻煩。”醫生走過來，直接就把手裡的通知單遞過去，並且開口和顧一野說明情況：“…產婦現在大出血，我們現在要立刻給她動手術，必要的時候，可能要摘除她的子宮，還請你簽字同意，不然產婦可能會有性命危險。”

“好。”顧一野拿著筆的手都是抖的。

拿到簽字後，醫生很快就返回手術室裡。

“老顧……”牛滿倉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安慰什麼，但卻發現在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好像都是蒼白且無力的。

“那個，你們誰跟我們走一趟。”護士開口打斷沉默的氣氛。

顧一野這才看向護士抱著的兩個孩子，側頭對林母說：“媽，麻煩你和護士去辦理一下手續，我想在這裡守著阿雪。”

“好。”林母摸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很快就跟著護士離開。

她們走後，現場又沉默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叮’的一聲，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再次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