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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小了點。”欽陵冷笑一聲,說道,“見了本帥,還不下馬奉拜?”
“上國使者不拜下國之君,更何況你只區區下國之臣?”劉善因搖頭而笑,說道,“欽陵,此刻休說你是吐蕃元帥,便是贊普在此也只得對本使以禮相待。你如此冷漠刁刻,有失國體。本使很想問問,你們贊普平常就是這麼教導你們這些屬臣待客之道的麼?”
“唇槍舌劍,果然厲害。”噶爾?欽陵滿不在乎的笑了一笑,翻身下馬立於道旁,撫胸彎腰施了一禮道,“有請天國使臣劉鴻臚,入營暫歇!”
“好說,好說。”劉善因笑了一笑,說道,“敢問貴國贊普何在?本使奉皇命而來,大小事宜只應與贊普商議。”
“漢人有言,君不問臣。”噶爾?欽陵嘴角一挑冷笑道,“贊普何在,且是臣下能管能問的?”
“那就有意思了。”劉善因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早在兩個月前,大唐已派信使告知貴國,本使將要出使高原並在今日抵達專程商議講和賜婚一事。現如今,將軍卻不知贊普去向。如此本使便以為,貴國贊普並無半分誠意接受議和與賜婚。那本使還去你軍營幹什麼?——不勞遠送,本使回去便了。”
“脾氣還挺大。”噶爾欽陵半分也不動怒反而笑道,“國事為重,貴使切不可意氣用事。贊普貴為一國之君忙於軍政,總不能在軍營裡苦等貴使吧?貴使就請入營暫歇,待本帥即刻差人去請贊普便是。”
“這還像句人話。”劉善因大咧咧的冷笑一聲,抖了抖自己的馬韁說道,“本使的手要被這高原凍裂了,把不住馬韁。你上前來,牽馬。”
這話一說出,劉善因身後的驛官們臉色就變了!
噶爾?欽陵的臉上有一抹慍色轉瞬即逝,但馬上又恢復了不露聲色的笑臉,上前兩步接過馬韁,牽馬前行。
在場的一千餘吐蕃鐵騎與數十人隨行使者,都懷疑自己眼花了。已有好多名吐蕃騎兵就差要拔出彎刀上前來,將劉善因立斃於刀下!
噶爾欽陵卻是談笑自若輕鬆自如,揮了下手示意兩邊兵馬開道護送,自己牽馬行於劉善因的馬旁,笑道:“貴使是高高在上的天國使臣,本帥能替你牽馬墜蹬便是一種福份。本帥自幼研讀漢家典籍,記得史書有載韓信曾生受跨下之辱。今日本帥受你馬下之辱,你以為如何?”
“將軍放心,你自比淮陰(韓信是淮陰人且封號淮陰侯)的事情本使是不會說出去的。”劉善因笑道。
欽陵怔了一怔,問道:“何意?”
“恐將軍為天下人所笑啊!”劉善因放聲大笑道,“若僅能堪受汙辱便可比及淮陰侯,那讓你們吐蕃人都去鑽別人褲襠就好了。由此,高原之上必淮陰無數啊!”
“哈哈!”噶爾欽陵仍舊沒有生氣,反而放聲大笑,說道,“貴使果然極善詭辯,不失唐人之習。本帥讀《左傳》之時看到一句話甚是不解,因此想要請教貴使——‘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語何意?難道就是說你們唐人,吟詩作對無人可及,行軍打仗百無一能?自視甚高以為上國,視我等為茹毛飲血的蠻荒之輩?”
“將軍果然有點學問,還將《左傳》都讀過了。”劉善因大肆感慨的笑道,“《左傳?成公四年》有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楚雖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此間深意,只可意會不得言傳。”
“先生既為上國使臣,該是博學多才見識淵遠,奈何敝帚自珍不肯賜教?”欽陵昂首看著前方,腳下一停勒馬不行,說道,“貴使來時,曾經過蘭州吧?”
“那是自然。”
欽陵突然一扭頭,眼神如刀的看著劉善因道:“那貴使是奉皇命辦事,還是聽秦慕白號令而行呢?”
劉善因很不自然的身上寒了一寒。
眼前的這個年不及三十、在吐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軍事統帥,顯然有著超乎他預料之外的胸襟、學問與城府。而他身上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與鋒芒,即刻是在他給人牽馬墜蹬之時,也讓他顯得從容高大。
“本使既是國使,自然是奉旨辦差,將軍何必多此一問?”劉善因極作鎮定的答道。
“那便好。那便好。”噶爾欽陵笑哈哈的道,“如此,貴使尚能安然完成使命。”
“咦,將軍這話有趣了。”劉善因說道,“聽將軍這話,本使若是聽了秦慕白的話又當如何呢?”
“很簡單。”噶爾?欽陵微微一笑,說道,“縱然我不殺貴使,貴使必屍橫高原。”
劉善因的表情,很不自然的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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