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樊樓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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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嚥了咽口水，自己酒樓最招牌的菜式都沒能讓對方滿意，平時該是吃怎麼樣的食物？

飯菜比樊樓還要美味的地方，那在汴京城裡，怕是隻有那個地方了！

果然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位食客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來頭一定比自己同僚吹噓的那些達官顯赫的還要大！

真是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莽撞啊，沒準就是因為剛剛自己的剋制，沒有出言不遜，自己三代單傳的小命保住了。

店員這腦洞極大的分析，周哲是不知道的，他放下碗筷，揮手示意蘇倫好好吃。

店員面色緊張地退了下去，片刻之後，他又領著一個老者急衝衝地走了回來。

這老者，單從服飾上看，等級明顯比一旁的店員要高上許多。

他見飯桌上的周哲雲淡風輕地看著對面的小廝吃著飯菜，臉色微微一變，不過片刻間便恢復了正常。

他笑著對著周哲作揖道：“我是樊樓管事，敝姓陳。我見尊客點了菜而甚少動筷，不知是我家菜品不合尊客口味，還是尊客對我家酒樓有什麼不滿？”

這陳管事在樊樓工作多年，而樊樓又是汴京內達官貴人常聚之所。見的人多了，他也知道樊樓內魚龍混雜，微服私訪的貴人也是有的。所以當他聽到店員那有些誇張的描述時，忙不迭地趕了過來。

周哲沒想到店員還把管事的給招來了，也不知道店員是怎麼和管事描述自己的，忙起身作揖還禮：“陳管事言重了，貴酒樓飯菜清爽可口，汴京城無人不知。”

說著，他又指了指正在吃菜的蘇倫，示意陳管事他們家的菜還是有人愛吃的。

周哲是來考察的，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且他也有這個肚量，不想與店員一般計較。另外保持這樣神秘莫測的態度，讓對方摸不著頭腦，反而對自己有利。

果不其然，陳管事微微一怔，又忙說道：“不知尊客如何稱呼？家住何處？我們酒樓近期會推出新的菜品，還想勞請尊客前來品嚐試菜。”

周哲擺了擺手，留下姓名和住住，自己又不傻，接著堆起笑臉回道：“陳管事太抬舉了，我的舌頭，做不了數的。”

陳管事表情微變，似乎聽出了周哲的外地口音，接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裡不禁唸叨：“看來眼前的這少年是外地來的，不是汴京裡某個大人家的公子。不過想想也是，這汴京城裡有名有姓的公子，有哪個我又不認識呢？”

說話間，蘇倫抬起頭來，對周哲說道：“少爺，我吃好了。”

周哲點了點頭：“好，那結賬吧！”

桌上的四盤菜，差不多每盤都剩了一半多，這對樊樓來說，簡直是恥辱。

陳管事還想說些什麼，不過看了看，欲言又止。

周哲和蘇倫正要往外走，突然，大廳角落裡傳來一陣騷動。周哲轉頭一看，聲音傳來的地方正是那“三好學生”哦不，那少年所在的桌子。

陳管事立馬走了過去，周哲好奇，也跟了上去。

那少年，年紀和周哲差不多，此時站在原地，紅著脖子，臉色有些窘迫。

一聽店員與陳管事的解釋，周哲也明白了，似乎這少年是來吃霸王餐的。

桌上有十多個盤子，每個盤子所剩不多，也不知道是餓了幾天。不過看袍子乾淨整潔，不像是沒錢的人。

“我不是吃白食的，只是一時匆忙，忘帶銀錢而已。”那少年揮了揮衣袖，為自己辯駁。

店員氣不過，還想出言侮辱，被陳管事給攔了下來。

陳管事先安撫了一下其他圍觀的食客，對周哲客氣道：“讓尊客見笑了，我先處理一下，失陪。”說著，便帶著少年走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尊客所說，我自然是相信的。尊客這頓一共吃了二十五兩，這不是小數目，要麼尊客留下張字據，按個手印，改日拿了銀錢來換取？”陳管事說道。

二十五兩？周哲心裡咯噔一下，自己這頓才不過一兩多，這少年還真會吃啊。不過再仔細一看，就都明白了。

少年所點的那些菜，食材都是剛剛上市的，而且獲取難度非常大。這種菜品，每道收個兩都是便宜的。

“沒看出來，這少年還真懂吃。”周哲又是一句嘀咕，“這點倒是和我很像。”

再看那少年，聽陳管事說完，猶豫了一下，搖頭拒絕。

陳管事又說道：“既然尊客不方便留下字據，那還煩請尊客告知府邸位置，我派人上門去取，等取了錢，我立刻放尊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