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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棒子剝了皮,又三個四個擰成抓兒,抓兒擰好了一堆,往院子的樹枝上掛,讓鐵栓來扶梯子,說:把梯子扶好呀!鐵栓扶著梯子,後背上就癢,癢得受不了,一隻手到後背上去撓,梯子就倒了,把媳婦摔在地,氣得媳婦罵了一頓。
鐵栓自己到山上去摘薄荷葉子,路過禿子金家豬圈邊,禿子金在那裡餵豬,鐵栓說:豬好了?禿子金說:我家豬就沒染病。鐵栓說:你不說萬壽無疆啦?禿子金就笑起來,一手在豬槽裡攪食,一手卻在褲襠裡抓。鐵栓說:你流氓,見著母豬就抓襠呀!禿子金說:這褲裡癢得很。鐵栓說:是不是在霸槽那兒開完會後癢的?禿子金說:是呀,你癢不?鐵栓就撩起衣服,腰裡幾個小紅疙瘩。禿子金也解了褲子,他是腿上幾個小紅疙瘩,會陰處一個,連那根東西的光頭上也有一個。鐵栓說:火燒火燎的癢,是霸槽給咱傳染上啦?!禿子金說:霸槽把革命傳給了咱,把病也傳給了咱,這不會是那種髒病吧?鐵栓說:你說他給咱說謊了,不是七里岔的事,是杏開的事?禿子金說:我沒這樣說,他出了那多天,誰知道遇到什麼爛女人了。鐵栓說:杏開在哩,有細糧還能再吃粗糠?禿子金說:你以為杏開一個樁子就把他拴住啦,洛鎮上有那麼多女的,有吃商品糧的,有女學生。鐵栓說:他有恁大的勁?!禿子金說:人和人不一樣麼,越是能行的人那事越強哩。而且他毬上還有痣!村裡那麼多公雞,你看朱大櫃家那公雞,它見了哪一個母雞不是爬上去射一下?鐵栓說:瞧你狗日的說的!我到洛鎮街上走過,滿街上還沒見哪一個比杏開特色的。禿子金說:可人家是城鎮人呀!鐵栓說:你說霸槽要娶個城鎮女的?禿子金說:那受活是不一樣麼,那會改變種麼。哎,我可沒說他要娶城鎮女呀。鐵栓說:那杏開還懷什麼孕?!禿子金說:甭說啦,甭說啦,他霸槽願意日誰日誰去,咱這算啥,倒染了病!鐵栓說:這不是髒病,是溼疹,我摘了薄荷葉子,晚上咱到窯神廟去,熬了湯都洗洗。
晚上在窯神廟裡支了大環鍋熬薄荷湯,幾個人都洗了身子。洗完了,禿子金還提了一罐子回去,讓半香再洗洗。半香也是指頭縫裡長了紅疙瘩,癢得用包穀芯子來回搓。
但是,薄荷湯洗過之後,並沒有見效,依然都還在癢,癢得人心慌,坐不住,靜不下,見什麼都煩,一開口說話就燥。霸槽夜裡去杏開家,先是把一顆石子扔進院裡,院子裡沒有動靜,再敲了三下門環,停下來,再敲三下門環,杏開把門開了。杏開家沒有養狗,養著貓,貓見了霸槽啊嗚叫了一聲,算是打過了招呼,知趣地跳上窗臺裝著睡著了。這個晚上,老鼠照樣出來四處尋吃的,它們搬倒了油瓶,油瓶裡沒有油,又去瓷罐裡偷雞蛋,瓷罐裡只剩下一顆雞蛋,一個老鼠仰面朝天把雞蛋抱著,尾巴被另一隻老鼠叼著往前拉,它們卻在經過櫃蓋時雞蛋脫落了,從櫃蓋上掉到地上碎了。老鼠便怨恨自已,去啃箱子底,咔嚓,咔嚓。貓分不清這響聲是霸槽弄出來的還是老鼠乾的,它只是裝著什麼也沒有聽到。但是,貓納悶的是霸槽和杏開在話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最後是霸槽恨恨地摔了一下門扇而走了,而黑暗中杏開把什麼東西扔了過來,偏打在了它的頭上,那是一件抹布。
霸槽從杏開家出來,窩了一肚子火,路過水皮家,使勁地敲水皮家的窗子,讓水皮去把榔頭隊的骨幹都通知到窯神廟去。水皮是已經睡了,聽見霸槽讓他去召集榔頭隊的骨幹,喜出望外,趕緊應允,卻多了一句嘴,說:就現在嗎,三更半夜的開會?霸槽說:你不想去,是不是,不想去了你睡你的!水皮媽急促說:去,去,咋能不去,去!水皮就穿衣服起來,悄聲說:他瞌睡少,夜摸鬼!水皮媽說:夜摸鬼就夜摸鬼,他沒嫌棄你,他叫你做啥你就做啥。水皮說:這我知道,成大事的人都是精力旺盛麼。
而水皮沒有想到的是,他去了護院家,護院在他家裡打媳婦哩。媳婦人胖,打不過護院卻能捱得住打,護院拿著鞋在媳婦的胳膊上抽,媳婦沒喊疼,只是罵,她罵護院的媽。婆媳倆一直不和,護院媽見護院打媳婦,裝著沒看見也沒聽見,待到媳婦罵了她:你×裡掰出的啥東西,讓他打我?!護院端起了媳婦往那口裝糠的瓷甕上墩,他要把媳婦卡坐在甕口,媳婦屁股大,卻把甕哐嚓壓破了,糠流一地。水皮把護院拉開,護院還不走,水皮說:你要滅絕她呀?隊長叫你開會哩!護院拍了拍手,跟著水皮走了。兩人走到禿子金家,院門開著,禿子金戴著帽子,卻連褲衩都沒穿,圪蹴在上房臺階上。水皮說:你光溜溜的在院裡,院門也不關?禿子金說:在我家院子裡,穿啥衣服?口氣生倔。水皮說:哦,這噌的?!窗子突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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