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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世駭俗小鐵人 作者:儒林晉樵
小鐵人一
我不知道什麼叫作記憶,因為記憶是相對忘卻而言的。我在識字後看過許多書,書中居然說什麼人的記憶一般是從五歲開始的,五歲以前的事不會留下什麼印象,我以為那是胡說。可週圍的人都說他們忘記了這忘記了那,我才懷疑是不是自己錯了。對於我來說,我從出生到現在的事情就像剛剛發生一樣,清楚地呈現在腦子裡。你若是不信,讓我給你講上一段,別吃驚哦。
第一次看到這世界,當然是覺得一片光明,眼前晃動的是白大褂,後來才知道,那是接生我的醫生。但我聽到的卻不是什麼美妙的聲音,居然是刺耳的尖叫。我當時不會知道,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是我的樣子嚇壞了她,以至於她手一抖,把我丟進了一個盛滿水的盆裡,我瘦小的腦袋在盆沿上一磕,一種愉快的感覺霎時傳遍我的全身,我的意志立刻被調動得活躍起來,發出清脆的笑聲。而當時那個屋子——產房裡的人,都駭得呆呆地立著,他們的確是見到了怪物:我全身的面板是青白青白的,像是煮熟的雞蛋白,更令他們駭異的是,我身體的內臟,居然可以透過玻璃般的面板隱約可見。你想,見多識廣的醫生尚且如此吃驚,我那可憐的媽媽,也是在想得到一睹產兒的幸福時,一頭歪倒暈過去的。
都說骨肉親,我那時沒感覺到,是太小了,落地不到一分鐘啊,智力肯定處在未發育階段,但我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感動的。產房裡那個唯一的男人——我爸爸,瞪著皮球般的眼,一步一步挪過來,用手指頭捅我的身體,我總感覺到他身上有股親切的味道,也靜靜地看著他,他捅了我幾下,見我沒什麼動作,就膽大了,又挑著我的身體將我翻了個身,我覺得癢癢,就攥住了他的指頭,他嚇得一下子把指頭抽了回去。也就是在這時,那位接產的大夫才魂歸身體,顫著聲音說:“怪——怪——”估計她是要說“怪物”的,可終究沒說出來,也許是職業的涵養使她有如此見怪不驚的素質吧。
虧得當時人們的新聞意識不太強,也有賴當時的通訊事業不像今天一樣發達。我出生引起的轟動效應也侷限在婦產科,參觀人員主要是一些醫生。但眾人的議論很可能鼓動了爸爸對我的仇恨,因為每一個參觀過我的人都要用怪怪的眼光將他渾身上下打量。是呀,但有知識的人誰會想不到“遺傳”這個通俗的概念呢?遺憾的是爸爸確實是被冤枉了,當時是夏天,他半袖衫下裸著的兩半截胳膊分明告訴每一個懷疑他的人,他的面板肉色正常。至於這兒子,嘿嘿——不知道人們怎麼想,他肯定沒往好處想。
可憐的媽媽還未從昏厥中恢復過來,便無端受到人們的諸多猜疑,以她的聰明,肯定能夠感受得到。不幸的我從一降生,便給這個家庭帶來了不幸,使原本兩小無猜,長大後也心心相印,婚後儘管兩地生活卻相互無比信任的父母從此在情感上產生了無法修補的裂痕。罪過呀罪過,要是當時的我能意識到這一點,一頭扎進那盆水裡,極有可能將我這個罪惡的生命早早消滅的,後來,就任誰也做不到這點了。
當時的我很傻,沉浸在加入人世的巨大幸福中,友好地看著每一個參觀我的人,一旦他們的指頭觸及我的身體,我便在癢癢的感覺中還以咯咯的笑聲,他們的詫異似乎更激起我的好勝,我還會眨眼傳情呢。也幸虧我們生活的地方算是個不大的城市,人們的素質普遍較高,只有一人說了句“棄掉吧”,立刻引來眾多人的指責:生命,這是生命呀!一位老年男醫生的低低的自語讓我聽個正著,他嘟囔著:“這可有極高的醫學研究價值呀!”我當時不懂他的話,只能記住他發出的音節,至少在五年後才準確地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可那時,以我先天的聰明,我還是感到了他的不懷好意。
醫院是不能呆的,再讓人參觀下去,爸媽會瘋掉的。他們便強扎掙著早早出院回家,那位男老醫生威脅說:“好好養著孩子啊,別犯棄嬰罪。”爸爸聽了渾身哆嗦,也許是這話正打在他的要害上。那醫生又說:“要是你們覺得生活困難,也可以送來讓我們養著。”媽媽聽了,一直閉著的眼睛一亮,射出希望的光芒。但爸爸更聰明,不願意把一個證據似的東西送到別人手裡,一聲不吭地抱著我走出產房。還是那位主張棄掉我的好心人跟上來,嘆口氣說:“剛出生的孩子是不容易養的,出生三天後才能保住半條命呢。千萬要小心啊,別讓他奶水嗆著,讓被子一類的東西堵著,更別染什麼毛病啊,人嫩,脆著呢。”爸爸聽了,居然鞠躬連聲說了謝謝。
隨後爸爸就開始對我的謀殺,但他整整考慮了三天,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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