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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瑤以為殺手鐧一出便可萬事大吉,豈料大汗早就對她這花招見怪不怪,不稀奇了。
她等了半響,後面都不得丁點兒反映,期想的柔聲細語更是沒有,放在床面上的手忍不住一下下無聲的敲著,不免等得有些焦躁。
兩人都側身躺著,她背對著他,他則用適應了微薄光線的深眸盯著她的背影瞧,心裡是覺得好笑。
估摸默然得差不多了,祁雲澈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好聲好氣的問她,“愛妃,你可說完了?”
汐瑤不吭氣猷。
他又等了會兒,全當她說完了,便就一邊作勢躺好,一邊道,“那就早些安置吧,明日還有許多事要……”
汐瑤驀地轉身來捏他的臉,怒罵,“好啊你,越發的會糊弄人了!我還沒說完!”
瞧她沉不住氣的小模樣,祁雲澈那張被她兩手捏得變形的俊龐上全都是笑,“孤那些大臣還有族長可沒膽子這麼對孤的臉。蕖”
你看,哪裡一樣了?
怎麼說都是他有理,且是如何他都沒脾氣,著實讓汐瑤鬱結得很,只好朝他瞪去一眼意思意思作罷。
鬆了在他臉上逞兇作惡的手,剛躺下去,祁雲澈就握住她挨著自己的那隻手,兩人又是一陣寧好的沉默。
對這天發生的事各自心有餘悸,各自為身旁的人後怕。
朵朵姑娘說得很對,汐瑤和祁雲澈的感情之好,並非哪個都能輕易相比。
這種好需共患難,同甘苦,需歲月的沉澱,年華的荏苒,滄海桑田,白雲蒼狗,我始終愛你、信你如初。
誰離開了誰都難再獨活。
良久,汐瑤語重心長的建議道,“假若,我是說假若,下次還會有那般驚險,要麼直接把蛇王的另一隻眼也射下,要麼……我們一起跑罷?”
分明他有足夠的機會和把握把蛇王弄成瞎子,廢那事對持幹嘛啊……想想都覺得可怕。
大抵祁雲澈也後而反映過來,當時除了那樣做還有別的選擇。
聽汐瑤這聲難得無奈的嘆息,他攬過她,道,“蛇類生性好報復,我見蛇母在神殿外,若然傷了蛇王一雙眼,它定要大開殺戒,當時情況危急,只好放手一搏。”
“你這放手一搏,可要比我那無心一摔驚心動魄多了。”
聞得懷裡的人低聲,祁雲澈看了她一眼,展顏莞爾,他謙虛道,“況且孤認為一來就把南疆的聖物的蛇王變成瞎子不大好,最多假若真的有下回,孤與你一道跑便是。”
聽出他打趣的調調,汐瑤也笑,“如此不顯得你這聖子更加神武不凡?”
祁雲澈側目,“原來慕風公子還是在意的,乖,莫惱了,我不是有心要搶你的位置來坐的。”
兩人正說著笑,鬼宿的聲音從寢殿入口那方飄來,“爺,楚淮找到了。”
……
南疆雨水充足,自打顏莫歌住進瀾谷,不得一日就開始落雨,大大小小的下個沒完沒了,天陰沉沉的,加上谷中本就有霧環繞,更顯得暗無天日。
雨天涼快,之餘劇毒纏身的顏公子而言再合適不過。
身邊沒了裳昕等人的伺候,他倒也不大講究,凡事心中有度,難得懂事,且,自打那天和夜瀾有了共識,兩人也不怎麼惡言相向了。
簡而言之,相處還算融洽。
幾天中谷外天翻地覆,谷中卻十年如一日。
清早,外面細雨連綿,夜瀾如往常一樣,撐筏到湖對岸詭異的洞裡去看那兩個人的死活,轉而才調頭折回,翻醫書,搗鼓那些奇奇怪怪的藥。
因著雨始終未停,房舍裡頗為潮溼,她便多在房舍旁側的簡陋的木亭下。
自個兒搬了一張不遜木亭簡陋的矮凳和小桌,桌上被瓶瓶罐罐和醫書擺滿,面前再擱一隻小小的碾藥的石磨,偶時調配,偶時用把小秤量量取取。
顏莫歌則顯得無所事事多了,人是懶洋洋的霸佔亭下靠蓮池邊的椅子,一手執筆,一手捧卷,冥思苦想他這二十年來究竟食過哪些毒藥,哪些解藥,全都要寫下來。
寫就罷啦,還要依著先後順序,真是要將他為難死了。
哪怕是把當年被譽為大祁第一才子,三歲成句、五歲成詩的沈家大公子從棺材裡拉出來,人也不定能把每日吃過什麼都一一寫下來吧?
故而因此,顏莫歌變得十分遊手好閒。
亭子後面是方蓮池,裡面養著珍貴的雪蓮,他早就對那一朵朵綻得嬌豔如玉的蓮花垂涎。
谷中這幾天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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