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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若翾好似慶幸的嘆了一句,“幸好你安然無恙,如若不然,我這一趟大老遠的來,恐是有去無回。”

“我不是好好的與你說話嗎?”汐瑤輕鬆笑了笑,全不以為然。

祁雲澈在聽聞城外發生的事後,已命人去查。

那假的方世林雖帶著麵皮,卻不是軒轅曜本人。

其餘十三名刺客,被冷緋玉帶來的兵馬踩成肉泥,依稀可辨是道家中人,都是從祁國來的。

汐瑤道,“算起來軒轅曜最恨的應該是我,他來找我的麻煩理所應當,只我估摸祁煜風不一定知道他的行蹤,既然他已出手,只管等他現身便是。”

祁若翾贊同的點頭,“你說得不錯,待此行回了大祁,也該好好將那些以宗教為名生事的孽障好好清理一番了。”

她說此話時不覺間露出極威嚴的氣勢,汐瑤看得不由假裝擊掌,“吾皇萬歲。”

罷了,她喚來菱花湛露,悄悄去取些酒來。

萬獸殿那方飲酒作樂,她們這裡怎能少得了?

兩個女子談天說地,好生痛快。

祁若翾雖貴為國君,還是不能做到嚴謹有君威。

尤為提及國家大事,只道偶時坐在太極殿的龍椅上,聽下面百官喋喋不休,真想脫鞋砸去……

做皇帝之餘她而言,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以大欺小。

她同汐瑤說,自打祁煜風飲毒自盡後,袁家勢力被削去大半,袁正覺彷彿很想表現一番,有事沒事都要進宮來覲見。

她也煩吶,皇帝也得有個喘氣的時候不是?

得一日祁若翾實在煩了,拂了他的摺子,喊他立刻滾出皇宮,除了早朝,其他時候不準來煩她。

偏那袁正覺極不會看臉色,跪下就倚老賣老,說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祁若翾臉色一沉,直接賞他一句:那你就去死吧!

聽得汐瑤莫說多歡喜了。

實難想象一身傲骨的左相被祁若翾如此一語,那到底是死還是不死,真真為難啊……

再提起袁洛星,那一胎死胎沒賴給慕汐嬋,名聲敗盡,太公主當中放言,不允如此歹毒之女嫁入陳府。

事到那般,陳月澤也不得說什麼了。

來蒙國之前,聽聞左相將袁洛星許給了廣禹州從五品安撫使,那人已年近三十。

袁正覺對其有提拔之恩,娶了相爺家的千金,聽似風光,京城裡那些口舌都說,就當是報恩了。

而那慕汐嬋,人似有些瘋癲,自然是沒做成四方侯夫人。

祁若翾將她交給祁明夏,命他將人妥善安置,看的是哪個的臉面,不問心中也知曉了。

至於後來,女皇成日忙於躲避國事,哪裡還想到要關切那麼多。

汐瑤問起慕汐靈,祁若翾想了會兒子,只道還沒死,和老十慢慢耗著,若她想念這三妹妹,大可與她通訊。

兩人的酒一杯接著一杯,閒扯都是開懷。

不知不覺,外面天色漸暗,風雪卻越來越大了。

待到祁雲澈來時,暖烘烘的屋子裡小酒罈子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各處,祁若翾醉倒在榻上,睡得深熟

汐瑤就不如她安逸了,人是縮在擺在地上那塊雪白的絨毯上,一手坐枕,口中還振振有詞。

兩隻豹兒不知從哪兒鑽了來,老實巴交的正對她趴著。

貌似沒見過孃親的醉態,稀奇得很。

飛墨伸了腦袋靠近,想如往常那般去添她的臉頰,不想汐瑤冷不防打了個酒嗝,衝得它連連後退,齜牙咧嘴苦不堪言。

祁雲澈忍俊不禁,走過去一把將人抱起。

吩咐下人照顧好女皇,他帶著汐瑤回寢殿歇去了。

……

走出琅沁閣,雖身上裹著厚厚的袍子,那刺人的冷風迎面吹來,汐瑤登時就醒了幾分。

她睜開醉意朦朧的眼,先是望見一片熟悉的胸膛,只覺自己是被抱著。

什麼也沒問,腦袋在那胸口上拱了拱,小手伸出來,勾著他的頸項。

“許久不見,你家長姐的酒量不見漲啊……”

這語氣是有些得意的。

祁雲澈笑了笑,道,“不是她酒量未漲,是你變厲害了。”

“是麼?”汐瑤眯著眼,享受他抱著行路,一顛一顛的,舒服極了。

風雪凌冽,卻與她幾分清爽。

祁雲澈應了她一個‘是’字,說,“醉了就別再說話了,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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