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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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奢望用盡所有辦法，或者苦情的，或者賴皮的，只要不讓你離開，只要讓我在你身邊，怎樣都好。就是不想放手。”

出神看著窗外的月光，文晸佑靠在金泰妍懷裡，好像呢喃一般的低語。

金泰妍痛哭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臉上，好像要躲閃似的，文晸佑已經呼吸粗重地，埋首在她的懷裡。和*依然無關，這樣粗重的呼吸，是因為都知道，這一次，這個擁抱再分開，相處的位置，已經將偏離以往所有的方向。

重重吸了一口氣，文晸佑慢慢分開金泰妍死死抱著自己頭的手，帶著蒼白的笑容，拿起最後那件絨衣，再次緩緩套在她的頭上。

只是這一次，遮著她的頭，卻沒有讓她出來。隔著那層絨衣，哭聲依舊，只是此時，誰都看不見誰的臉了。

“我明明做錯了，可償還的還不夠徹底。”

“我想我的性格，我的為人，已經足夠彆扭了。”

“可是金泰妍，你不愧是我喜歡的女人。”

“最讓我受盡折磨的，總會是你。”

隔著絨衣，聽著裡面的哭聲。文晸佑摩挲她的臉頰，看都不用看，很輕易地找到了嘴唇的位置。

湊上前吻了一下，文晸佑笑著輕輕划著：“真真正正的，我放手一次。想看看沒有我的世界，你是不是真的會輕鬆快樂。”

“對……對不起……對不起……”

哭聲更兇了，金泰妍死死拽著文晸佑的手臂，指甲扣著肉，那種疼都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慢慢的，文晸佑慢慢推開她的手。直起身，揉著她的頭：“我不是好人，我和你同組合女孩劈腿，我打前輩，我設計讓人聲帶破裂，還染上毒癮。”

那溫和的微笑說出這樣的話，讓金泰妍下意識抬手要緊緊抓住他。可是文晸佑沒有再給她機會。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攥緊的拳頭，慢慢分開，摩挲她折斷的指甲。

“我所有的一面，你都看到了。我所有的藉口，你都聽過了。”

看了金泰妍最後一眼，文晸佑慢慢走向門口。

開門的時候，背對抽泣痛哭不動的金泰妍，文晸佑輕聲開口：“想要過沒有我的生活。但也不是隨心所欲的。”

轉頭深深看了金泰妍一眼，文晸佑抿起嘴角，喃喃開口。

“別給我機會，因為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給我機會，我會讓你明白真正的自私。”

“不再有任何理由。不會再有任何顧忌。”

“包括對你，我都將毫不猶豫的，將你不管不顧。留在我身邊。”

“再不會讓你離開，也不會讓自己，離開。”

金泰妍依舊癱軟坐在地上靠在床邊，嗚咽的哭泣聲似乎更大了。

“對……不起……對……不起……”

文晸佑笑了笑，輕聲開口。

“什麼機會是回讓我不再顧忌的。”

“就是當你身邊有別人出現的時候。”

“最好不要那樣，別說公不公平。”

“這種東西，你我之間，誰都不曾得到過。”

最後深深看她一眼，文晸佑慢慢將門關上。那個還在被絨衣套頭抱膝蓋哭泣的小短身，也一點一點。一絲一絲，徹底阻隔在視線之外。

“嗚……啊……哇……”

金泰妍沒法再忍住，當砰地一聲關門聲響起時。她詮釋了文晸佑剛剛抱怨過，自己什麼都展露給她，可她卻沒有對自己展露所有的，其中不為人知的一面。

就是這個小短身不止有大媽笑，其實，也有大媽哭。

那樣的哭泣，發出什麼樣的聲音都不會讓人意外。

文晸佑靠著門，仰頭喘息著，那哭聲透過門穿入他的耳膜，帶走他最後一絲力氣，癱軟坐在地上。

直到許久，文晸佑努力支著地面，踉蹌站起。慢慢走下臺階，開啟車門，緩緩啟動汽車就要離開這裡。

靜靜的只有自己的哭聲，當那扇門關上之後，又何嘗不是將金泰妍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抽乾。她抱著膝蓋嗚咽哭泣，她彷彿又重新回到那個廢棄教學樓躲避逃避的自己。

一次次彆扭的性格讓自己做出了每一次都痛苦兩個人的選擇，包括這次也是如此。輕柔將自己脫掉的一件件衣服那麼仔細的穿上，顫抖的手可以感受出他是那樣的壓抑自己的情緒。

這一次，難道自己還要因為彆扭的性格，總是複雜到難以明義的態度，再次給予他重創的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