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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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樣晃晃悠悠又過了小半個月，楚淮淵已經在邶長昭的帶領下學習了大部分的進階武功。

這是楚淮淵絞盡腦汁才從邶長昭那兒套路出來的。他也終於明白了他家老爹是有多心大，讓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天天去練成年人的量。

沒被練費，還真是老天眷顧。

現在他除了天天找邶長昭扯皮，就是偷他的藝，兵器譜在萬寶齋裡謄了一份，不過兩天，他們就跑到鐵崗嶺把那些漂亮的鋒利物什溜了一遍。

男孩子熱血沸騰，看見了長槍寶劍能一蹦老高。

而保家衛國的信念也總能讓少年們閃閃發光。

“我爹是楚江王，我有特權，咱們可以借一件出去，”楚淮淵的身高在這個時候才剛剛到邶長昭的下巴，只見他神秘兮兮地挑眉，抬手放在嘴邊掩著，道，“你挑件，小爺我給你帶出去。”

邶長昭看著他擠眉弄眼，半笑著問了：“你也說是借，還不是得還，何必拿出去？”

楚淮淵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抱著胳膊道：“你看看，這裡壓根放不開手腳，打不成的。光看著多心癢啊。”

他說的的確在理，邶長昭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孩子，心裡激動興奮勁兒還沒過去。他看看楚淮淵，抿著嘴捏了捏自己的小拇指。

“你說的也沒錯。”邶長昭看向他，眼裡閃著亮晶晶的光，“我剛剛在那北邊的機械庫裡看見了一杆長槍，紅纓的…你能借出來嗎？”

楚淮淵大笑一聲，撲過去用肩頭碰了他一下，捉起邶長昭的腕子便跑了起來。

他倆悄悄取了長槍，躲開那群看守，直接翻牆跳了出去。

“你不是說要借嗎？”邶長昭被他拉著跑，看著遠了才問出聲，“現在完全成偷了好吧？”

“管那麼多了，拿到手不就行了？”楚淮淵笑著回頭，衝他揚了揚下巴，“今天好好玩兒一回，咱們去林子裡。”

邶長昭被他氣的已經沒有脾氣了，無奈搖搖頭，看了看天色，道：“快中午了，你不回去吃飯，萬寶齋老先生出來找人怎麼辦？”

“老爺子腿腳不利索，怎麼會出來，我留的有人，不用管了，咱倆快活去！”

楚淮淵的聲音摻著太陽光，把這荒無人煙的野地皮都喊活了。邶長昭看著少年的背影，眼角染上笑意，也跳了個大步來。

冬日暖陽穿過雲層，落了一地柔軟。

前幾日才下過雪，這會兒雪未融銀未消，天地間漂亮的顏色變得純白透亮，看著一望無際又心曠神怡。

他們越過叢叢林木，在林地裡縱情揮舞，而那被雪覆蓋的森林則像一位美麗的神女，吹著風為她的孩子們歡呼。

只是楚淮淵沒料到，在他們周圍不起眼的地方，早已佈下了重重埋伏。

他們吃過乾糧，又鬧騰了一個下午才準備回去。太陽早就下山了，夜色無邊無際，周遭頓時冷了下來。

“該回去了，”邶長昭喚他，“太晚的話，看著天要下雪，就不好走路了。”

楚淮淵聞言抬頭，他看了看天空，果然有些厚的雲層。

“走走走，”他連忙提起長槍，“回去吃頓好的，你也別急著回田府，跟我住吧。”

邶長昭一頓，繫緊領上衣帶道：“我不方便，你還是自己吃吧，這眼看就要過年，你也多在家呆一呆。”

楚淮淵明白他的推脫，撓撓鼻子笑了，道：“我又不吃了你是不是，阿雪哥。”

邶長昭被他叫的頭皮發麻，趕緊伸手製止，笑道：“好好，打住，等你把這槍還了，我一定去貴府拜會。”

楚淮淵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就見那人往林子外走了，他便連忙跟了上去。

“還槍？”楚淮淵撫著下巴，想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最後看見邶長昭憋著笑才猛的反應過來。

“哎！回府我爹發現我偷兵器，可不得打斷我的腿？！”他咬牙切齒，一把攬住了面前邶長昭的脖子，“你去拜會，是探病去的吧？”

邶長昭見他終於想起來，再也不忍了，直抱著肚子笑出聲。

他倆打打鬧鬧，沒多久就走了林子的一半路程。

周圍突然陰森森的，寒風凜冽，還飄起了小雪。

“怎麼感覺怪怪的？”楚淮淵往旁邊人身前靠了靠，道，“咱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沒有啊，”邶長昭往一旁的樹上摸了，“這記號還在，我們方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