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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去地府上班嗎》最快更新 [aishu55.cc]
程風站在鏽跡斑斑的鐵絲網前面往下看,操場上漆黑一片。校本部已經搬到了新校區,這個略顯破舊的校園已經被劃入拆遷範圍,即將永遠地消失在這個城市的版圖上。
他還是覺得想喝水,即使自己這時候應該已經是個鬼魂了,但壽司裡那股噁心的味道似乎還陰魂不散地縈繞在口腔裡,久久無法散去。
他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兩個街區外那棟通體黑色的大樓,剛才來學校的路上有個正在趕路的小孩好心提醒他的。他還記得那個小孩的脖子上有道青紫色的勒痕,手裡攥著只快化掉的糖人兒,有點懵懂地問他:“那邊就是楓渡大廈。怎麼沒有人帶你去點冊呀?”
旁邊牽著他的是個身著藍衫的和善女人,蹲下身親切道:“咚咚是小孩子,哥哥是大人,哥哥會自己去的。我們走吧。”
那女人站起身來,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憐憫:“昨兒還說最近不怎麼見生靈呢,今天這就撞見了。你大概有什麼地方要去吧?了卻心願也是好事,收到點冊通知記得按時過來就行。”
程風看著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逐漸遠去,他其實沒怎麼聽懂這段對話,但他確實要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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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第一次見到沈繪諳的時候,他也這麼站在天台上。鐵絲網是學校新裝上的,刺眼的綠色還散發著令人噁心的油漆味。程風透過粗糙的網眼往樓下看,斑駁的水泥地上隱約能看見一片發黑的汙漬。
那是任鏡的血。
七個月了,只要他一閉上眼睛,任鏡泛著淚花的眼睛就會浮現在他腦海裡。她的聲音很沙啞,好像已經哭了無數個不眠的夜晚:“程風,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
女孩白色的裙角像一朵雲一樣在風裡翻卷,然後倏忽間就消失了。
警方以自殺結案,但任鏡的父母在學校拉了一個月的橫幅,要求校方賠款,並嚴懲導致任鏡走上絕路的程風。由於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校方給了他留校察看停學一個月的處分,加上賠款十五萬,整個事件便草草告終。
慘劇的起因是一封文筆不那麼優美的情書。程風在桌洞裡翻卷子的時候找到了它,粉色信封的邊角被揉得有點皺,彷彿被投遞它的主人緊張地揉搓了幾十遍。
程風有點煩躁地把信封丟了回去。
他那時剛剛升了高二,成績在理科班裡幾乎是墊底的。美術老師和班主任都不止一次地勸他轉藝術生,前者是欣賞,後者則是嫌棄。但他並沒有權力選擇——無論是他那無知而嚴厲的母親還是落魄而暴躁的父親,都不可能給他一分錢去承擔昂貴的顏料和藝考。他能做的,只是在每一節聽不懂的習題課上畫他喜歡的貓咪和梧桐樹,然後被暴怒的任課老師丟到教室外面。
但這並不影響女孩子們喜歡他。十七歲的程風長了副風流多情的好皮囊,一雙瑞鳳眼波光流轉,讓他即使在發呆想中午吃什麼餡兒的包子的時候都看起來深情款款。來自異性的海量傾慕不出意外地招致了同齡男孩子的反感,加上他白淨瘦弱的身材和輕聲細語的腔調,從入學的那一天起,程風只能徘徊在籃球場外寂寞地看著別的男生揮灑青春和汗水。
那天是班裡的值週日,班上的女生都去了校服工廠幫忙打掃,男生負責的植樹任務因為一場校門口的車禍被取消,三三兩兩回了教室開始閒聊。程風的卷子翻了半天也沒翻著,他忍不住暴躁地整體抽出書包,那個粉色的信封便跟著一起掉落在地上。
最先看見它的是隔壁桌的沈毅,他彷彿看到錢一樣地飛速把信封撿起,誇張笑道:“誒呦喂,又有人來給咱們程少爺提親啦!”
散落在教室四角的男生像池塘裡見到魚食的鯉魚一樣迅速聚攏過來,那隻可憐的粉色信封在一雙雙沾了植樹泥土的手裡傳來傳去,黃黑色的指印幾乎要蓋掉信封上娟秀的“程風收”。程風有點惱怒地站起來:“幹什麼?還給我!”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被這麼當眾戲弄,但熟悉的吵鬧聲也並不能減少他的驚慌。沈毅嘻嘻笑道:“你急什麼,你可是咱們班的大寶貝兒,嫁出去之前總得讓兄弟們幫你把把關嘛。”
程風的聲音冷下來,他對“大寶貝兒”這個諢名恨之入骨。“還給我。”
“哦喲,程少爺還生氣了呀?”武小云從沈毅背後冒出個腦袋,“別呀,我們就是跟你開玩笑嘛。”他從沈毅手上拿過那個信封,“你說說經你手的妹子那麼多,早就看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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