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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門外,黃昏夕照。
趙樸已跪了將近半個時辰,聚眾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一聽說是昔日那位剛正不阿、為民請命的趙御史趙大人跪在這裡,一傳十十傳百,這些百姓怎麼趕都趕不走,以趙樸為半圓心,將正陽門口堵了個水洩不通。
“草民趙樸,今日離京,不料在京畿外遭遇刺殺,幸有商隊路過,才未讓歹人得手。草民為官七載,朝中樹敵無數,不知是哪位大人對草民如此痛恨,草民辭官尚不夠,還得要草民的性命!草民已忍了太久,如今不想忍了!”他聲音沙啞,字字如錐,加上他身上深一道淺一道的傷口,一部分已經凝結,一部分還在滲血,膝蓋邊的石板地上更是零零灑灑滿是血跡,可謂是觸目驚心。
周圍百姓議論紛紛,臉上憤慨難掩。
這段話趙樸已經重複了好幾遍,按理說早該有官員出面來管,可眼下過去許久了,門口除了多了一些維持秩序計程車兵,並沒有一個官員出現。
趙樸笑了笑,朗聲道:“諸位在旁邊看了許久,可猜到樸是被何人刺殺?”
大家紛紛搖頭,有膽子大的道:“趙大人,你也說了你樹敵無數,你心中難道沒有懷疑的人?”
“樸為人無趣,鮮少交際,至多是禮數不周,但遠不至於結下如此殺仇。思來想去,樸唯一可與人結仇之途徑,唯有上奏彈劾。”趙樸道,“今日刺客要的,不止是樸的命,還有樸身邊這包袱。”
那包袱灰撲撲的,看著平平無奇,趙樸慢慢開啟它,竟是一疊疊密密麻麻的抄本。
“這些,都是前些日子樸為監察御史之時上過的奏摺抄本!”趙樸低頭咳了兩聲,開啟最上面一本,手指在雪白的紙上留在斑駁的暗紅印漬,“都察院監察御史臣趙樸謹奏:臣聞君者天下臣民萬物之主也,其任至重……”*
他念一本扔一本,這些抄本尚未裝訂,被他一扔,便如雪片一樣紛紛揚揚灑了下來,引得圍觀百姓爭先恐後去搶。一些讀書的舉子,本是遠遠站在外圍聽著那些奏論,筆下疾速謄抄,不願擠擠搡搡失了體面,但看趙樸忽然開始扔抄本,立刻也顧不上什麼體不體面的事了,紛紛擠入人群,伸長了手臂去抓那些落下來的紙片——趙樸在寒門士子中聲望極高,民間已許久不曾有他的新文章出現了,如今有機會可以得到他的親筆文章,誰能不激動?
維持秩序的壓力忽而增大,為首的衛兵喝令他不得再念,結果反激了趙樸的臭脾氣:“哪條律法禁止我在這裡念文章?既無禁止,那我又為何不可為!”
百姓們更是群情激昂:“讓他念!讓他念!”
劉鈞趕到的時候,見到的正是這樣一番混亂的場面。
他坐在馬車裡,微微掀起簾子,又迅速放下。外面傳來趙樸高聲念奏摺的聲音,好巧不巧,彈劾的物件正是劉鈞。
劉鈞氣得面色抽搐,又顧忌外頭那許多百姓,對外頭車轅上的太監道:“愣著幹什麼!陛下不是讓太醫為他診治嗎!還不把他帶走!”
那太監沒見過這世面,被他一罵才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下了馬車。
“陛下口諭!陛下口諭——”
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連趙樸都不再做聲,只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傳旨的太監。
“陛下口諭,請趙、趙先生先行診治,刺殺一事,自會立案調查,絕不令先生無辜受累。”
那太監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個隨行的太醫拎著藥箱跑過來,簡單檢視了幾處,道:“趙先生莫要為了小人置氣,自己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所幸外傷雖多,但並不傷及要害,先生快快隨我上車,我為先生簡單清理一下,回太醫院後再仔細處理。”
既然是天子發話,那趙樸也不再久留,謝恩之後便沉著一張臉與太醫上了馬車。
趙樸於正陽門前長跪陳冤,公然宣讀奏章一事很快便在民間引起軒然大波,街頭巷尾、酒樓茶肆,眾口紛紜,滿城風雨。
不僅僅是因為他一介清官滿身是血的樣子太過驚人,更是因為他念的那些奏章,大多是普通人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百姓們雖然對那些公卿侯爵是何作為有個大致印象,但畢竟也只是道聽途說,如今被趙樸一字一句有理有據地念出來,才不由大駭。
一時間民怨沸騰,京城內的高門朱戶皆是大門緊閉,若非必要,絕不輕易出門。
“劉鈞!”太后將那些奏摺摔到他臉上,怒斥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私自對趙樸動手!如今朝野上下皆是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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