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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皇帝》最快更新 [aishu55.cc]
“你先回去。”知是岑櫻出來尋他,嬴衍及時止住了未盡的話題。
封衡為那明顯帶著鄉土氣息的諢名詫異,更為那喊他夫君的小娘子詫異,然身為臣子卻不好過多詢問,眼神閃躲著行禮欲退。
這一幕卻恰好為嬴衍所看到,不知怎地,心底竟生出濃濃的如烈火焚焚的煩躁,他冷冷瞪封衡:“假的。”
扔下兩字,即朝來時的橘子林走。林中,岑櫻腰上繫著圍裙,正一瘸一拐地走在細細的田埂上,一邊走一邊焦急地四處張望、呼喊。
“怎麼了?”他上前去。
見是他,岑櫻莞爾一笑,長舒一口氣:“你去了好久都沒回來,我還以為你送人送著送著就送丟了呢。”
“我是問你的腳。”
“哦,來時走得急了,不小心崴了腳,就是有些疼,沒什麼大礙的。”
嬴衍敷衍地“嗯”一聲,負手欲走。岑櫻卻拉住他衣袖,面色微紅,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
她是要他揹她。
嬴衍的臉色霎時便不太好看:“別鬧。”
岑櫻還當是他害羞了,扯著他袖子撒嬌不放:“夫君,我的腳真的很疼,你揹我嘛……”
嬴衍臉色沉沉,袍袖下手掌緊緊握著。料想屬下應走遠了,他沉著臉撩袍蹲下:“上來。”
岑櫻於是歡歡喜喜地上去,兩條軟臂楊柳似地纏住他脖頸,甜甜地笑:“夫君最好了。”
他是她哪門子的夫君。
嬴衍心裡煩躁,揹著她一語不發地往回走。偏偏那聒噪的小娘子無一時是安靜的,親暱地把頭埋在他肩上,又開始哼唱起歌來: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她歌聲清脆空靈,彷彿百靈鳥的歌唱,意外撫平了他心底的那些莫名而來的燥意。嬴衍問:“這也是你父親教你的?”
這是自漢朝傳下來的《大風歌》,是一首軍歌。既說傳,也只在軍中代代相承。沒理由她一個農女會懂。
岑櫻點頭,又問他:“夫君,我唱得好嗎?”
嬴衍沒說話。
方才,在她的歌聲裡,他也有一點濠濮間想了。只是,像他這樣註定一輩子在權力場裡角逐的孤家寡人,又有何處是他的故鄉呢?
長安和洛陽,不過是他出生與成長的地方。常言道,此心安處是吾鄉,而說來諷刺,他這二十載人生,竟也只有在清溪村,能得片時的心安。
於是應她:“不好,不許再唱。”
岑櫻在他背上扮了個鬼臉,當真改了口,轉而唱起纏綿悱惻的《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二人踏著林間悄起的朝嵐煙霧離去,田地裡及人高的藤蔓之後,封衡許久都未回過神。
殿下消失的這三個月間,竟是匿身在這小小的山村,還和這農女成了婚。
他不是……一向不喜女子的麼?
封衡惘然不解。
不過說起來,他總覺得這女孩子有些眼熟,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得儘快查清她的身份才是。
*
春日的道路溼軟而不泥濘,楊柳風吹面不寒。走至半路上,阿黃也出來尋岑櫻了,耳旁彆著幾朵小花,汪汪地在主人腿邊叫了幾聲,又搖著尾巴,去追蝴蝶。
田埂兩邊長滿了白色的傘狀小花,有些像蒲公英,又比蒲公英大上許多。
眼看著阿黃就要咬上,岑櫻輕喚一聲:“阿黃!”
跑得正歡的阿黃登時折返。嬴衍問:“這是什麼花。”
“這是走馬芹,又叫白頭翁。”岑櫻很耐心地解釋。
又囑咐他:“夫君你可千萬不能讓阿黃碰它啊,狗狗吃了這個,會死的。”
她趴在他肩頭,極為親密,說話時香風熱氣便一陣陣往他耳中拱。
嬴衍被她那一疊聲的“夫君”喚得有些煩,沒有應。岑櫻輕輕推他:“你說話啊。”
“知道了。”他很不耐煩地應。
回到家裡,岑櫻洗淨了手便去做槐花糕了。正調和著江米粉,冷不丁老爹岑治溜進了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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